子没了,成王也抢不过他。 但徐晋不会放任任何一个潜在的对手壮大,在他无法确定谁是上辈子谋害他们兄弟的真凶前,这些王爷都是他怀疑的对象,成王比安王倒霉就倒霉在他的妻族惹到了他的王妃,因此先被他对付了。 可惜没高兴几日,徐晋就察觉到了傅容的异样。 以前他回来,傅容大多时候都是在陪瑧哥儿玩,或是捉迷藏或是对着傅宣画的册子教儿子认东西,偶尔也会做做针线,但是这几日,他常常撞上傅容发呆,神情恍惚。 这日再次撞上,徐晋没有马上走过去叫醒她,而是站在外间门口,隔着珠帘看她侧躺在榻上,右手托着腮凝望窗外,左手握着团扇扇柄,慵懒地搭在胸前。 那长长的眼睫时而忽闪一下,红唇嘴角却始终轻轻抿着。 这样眉尖笼着清愁的美人,徐晋不太习惯。 她在忧思什么? 徐晋努力回想最近发生过的事情。 傅宣跟薛荣的亲事不了了之? 不会,她放弃吴白起时都没有这样,又怎会为了一个胆小鬼薛荣费神。 傅宛肚子越来越大? 不会,傅宛都生过女儿了,她不至于还担心姐姐出事。 成王娶侧妃? 徐晋心里动了动,忽的记起那日她在秋千架上也低着脑袋发呆了片刻。可是成王府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他认识的傅容虽然善良,但只是对家人善良,她会同情傅宁与一双子女分离,绝不会同情李华容被丈夫始乱终弃。 这个也不是,那就只剩下邱铎罢官了。 念头一起,徐晋胸口发闷。 她在为安王感伤吗? 为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将来,她狠心揭了安王的底,但是心中有愧? 徐晋不愿相信,但他实在找不到其他原因了。 而他至今都不知道,当日在西山上,她跟安王到底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 徐晋沉着脸走了进去。 珠帘响,傅容看了过去,见是徐晋,她立即就笑了,放下团扇坐了起来,想要穿鞋去迎他,“王爷今日回来真早,刚刚瑧哥儿还问我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呢,臭小子抓了只蝴蝶,一心想着跟你显摆呢。” 儿子才过两次生辰,哪会儿抓蝴蝶啊,举着小网子对着花丛胡乱扑,运气好真叫他抓住一只笨到家的嫩黄蝴蝶。 徐晋快走几步按住她肩膀,“躺着吧,别下来了。” 听她说儿子的趣事,徐晋脸色好看了些,傅容靠着迎枕,他歪坐在榻边上,摸摸她额头道:“没有不舒服吧?” 傅容笑了,拉他手下来:“没有啊,王爷怎么这样问?” 徐晋盯着她眼睛:“我看你神不守舍好几日了,有心事?” 傅容愣了愣,本能地想要敷衍过去。 然徐晋太过熟悉她,在她找借口之前扣住她下巴,“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声音有点冷,傅容震惊地看他,在那双凤眼里看到了许久不曾见过的寒意,或是徐晋许久不曾对她露出的寒意,再次提醒她他是个王爷,他是未来的皇帝,他随时都有可能生气,莫名其妙生气,而她完全没有资格跟他对着干。 傅容不知为何委屈,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有泪珠从脸庞滑落下去,因为徐晋扣着她下巴,那泪撞上了他手指。 徐晋慌了,没料到她会哭,也不知道她为何哭,只知道她微扬起脸望着他无声落泪的模样太可怜,徐晋连忙朝前面移了移,双手一起帮她擦泪,“好好的哭什么?” 两人相处,如胶似漆时不提,但凡闹别扭,都是一强一弱的。徐晋生气,不管为何生气,傅容大多时候都不敢顶着他的火气跟他干,总会想办法柔声细语先哄好他,换成徐晋伏低做小哄她,傅容胆子就大了,各种朝徐晋耍脾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