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她肩膀:“走吧,心诚则灵,耽搁下去,阳光只会越来越盛。” 傅容只好从命,故意挨着傅宸走。 爬了五十多层时,傅容气喘吁吁,扶着傅宸手臂叫停:“娘啊,咱们歇会儿,实在走不动了。” 乔氏也腿酸,但她坚持道:“不行,走这个不能停的,浓浓再忍忍,你看宣宣都没喊累。” 傅宣喘着分享经验:“姐姐每走十层就从头开始数,这样会容易些。” 傅容看向妹妹,她们母女三人都戴着帷帽,不过帽纱轻薄,兼有山风吹过,妹妹累得红扑扑的小脸就明显了。 她总不能输给小她四岁的妹妹吧? 打起精神,傅容松开哥哥,一鼓作气往上爬。乔氏担心女儿摔了喊她慢点,傅容不听,加上旁边有兄长比着,心里不服输的劲儿冒上来,竟连续爬到了八十多层。 “不行了不行了,真的走不动了!”傅容双腿发颤,呼吸急促,只觉得帷帽挡着她吸气,便一把将帷帽摘了下去塞到傅宸怀里,转身坐到石阶上,喘够了才抬头:“娘,下次我……” 她想说下次再也不来了,却在看清石阶路上几乎只落后母亲妹妹五六步距离她十来步的一对儿主仆时,震惊地说不出话。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重生后,傅容幻想过千百种这辈子与安王的初遇,每一种,她定是最美的样子,务必要让男人一见倾心。可是现在,因为过来时只有他们一家,因为觉得身后没有外人,她毫无闺秀仪态地席地而坐,脸上定是最难看的那种通红,甚至发髻都乱了…… 傅容噌地站了起来,抢回帷帽戴在头上,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上跑,转眼便到了石阶尽头。寺门两侧各有枝繁叶茂的古树,傅容捂着胸口躲到一颗树后。不用再爬了,所有力气也都耗尽了,傅容背靠树干,懊恼地咬唇,再没有窥视安王的勇气。 她这近似逃跑的举动,所有人都没有料到。 傅宸瞅瞅妹妹藏身之处,再看看下面呆愣的母亲幺妹,无奈地叹口气,朝底下也看愣了的俊公子道:“舍妹顽劣,让公子见笑了。” 徐平在他开口时便已恢复平静,闻言浅笑:“言重了,我有一侄女,同令妹一样率性。” 他是先皇的第七子,其他兄弟们血拼出最终结果也就是当今嘉和帝登基时,他才刚刚满月,比嘉和帝两个儿子都小。嘉和帝长兄如父,为其起名“平”,字“不扬”,意思是盼望幼弟将来君子如玉,温润谦和,不耀不扬。 徐平如兄长盼望那般一年年长大,每日以琴棋书画为友,不问民事不掺朝政,连早朝都不去,开府后也不与京城任何官员走动,只有皇族人设宴,他才会以亲戚的身份登门造访,真正做了一个清闲王爷。 事 事不扬,唯有容貌超凡脱俗。不笑时如清风朗月,比徐晋多了温度,不叫人惧怕,笑起来却又比徐晏少了亲和,隐隐的皇族威严叫人不敢轻易靠近。在傅容看来,徐 平给人的感觉,介于温与冷中间,是一种诱人的凉。上辈子,徐晏温柔她将其牢牢掌控在手,徐晋冷峻她根本没有亲近的心,只有徐平刚刚好,雍容清贵,不是那么 好收服,又给人希望,说不出来的挠人心。 眼看着徐平与他那个看似普通的侍卫进了寺门,不等乔氏召唤,傅容便羞恼无比地扑到了母亲怀里:“娘,刚刚我那样是不是很丑啊?” 丑吗? 乔氏想了想,那时的女儿,满脸红晕,娇.喘吁吁,非但不丑,反而看得人心底下生出一种邪火。她当然没有起火,只是感慨女儿小小年纪怎么如此妖娆,落到男人眼里,定是君子也要生出邪念的。 “是有点丑,”乔氏故意磕碜女儿,顺便教训道:“往后出门再不可这样率性而为了。” 听到母亲肯定,傅容想哭的心都有了,忍不住为自己辩驳:“我不知道后面有人啊!” 女儿好像真的要哭,乔氏马上又安抚道:“对对对,他们走路悄无声息的,多半心怀不轨!” 傅宸实在受不了了,往寺院里瞅瞅,小声道:“人家那气度,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娘你们别说了。丑不丑的咱们跟他又没有关系,快去上香吧,一会儿人该多了。”说着指了指石阶下面。 那里的确多出来几道身影,有男有女,彼此之间隔着或近或远的距离。 娘几个赶紧往里走。 傅容悄悄环视一周,没有发现徐平主仆的身影,香堂里也没有。 悔恨又失落,跪在蒲团上祈求时,望着前面七尺高的金身佛像,傅容在心里默念:信女傅容,愿佛祖保佑家人事事如意顺遂,保佑刚刚安王殿下没有看清信女狼狈之状。 祈求完了,傅容好受了很多,乖乖跟着母亲前往客房。跟徐晋约定好的第二天,傅容便求了母亲答应带她来永泰寺,是以有景阳侯府的名头,她们得以早早定下一座单独的院子休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