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通透,刚才她因为齐策位置太远露出些痕迹,是不是叫巧杏瞧出来了? “巧姐姐,刚刚我不小心绊了一下才撞到齐大哥的,这事要是让我娘知道,她肯定又要嫌我毛手毛脚,还请巧姐姐千万替我瞒住啊。” 她拽着巧杏袖子讨好地央求。 巧杏比傅容大几岁,平日里常常打交道,也不是第一次为傅容隐瞒淘气事儿,若是寻常小错,她自然痛痛快快应承下来,但此事涉及到女儿家的名声,不可三言两语揭过去。就算三姑娘仰慕齐大公子,她也不能这样轻浮,传出去对整个傅家都不好。 “姑娘放心,这点小事哪值得跟夫人说,我可不是耳报神。”巧杏笑着安抚道,随即又委婉提醒:“只是经过这一次,姑娘可得记住教训,往后走路一定要专心些,真跌到地上,伤了就麻烦了。” 既不得罪傅容这个主子,又隐含告诫,若傅容真的心虚,肯定能听出来。 傅容知道巧杏是好意,连忙保证自己会乖乖的,天真地像个孩子。 她坦坦荡荡,巧杏略微放了心,又叮嘱兰香更仔细地照顾姑娘。 傅容回到席位时,齐策正站在齐老太太一侧,朗声给老人家念手里的贺词,身姿挺拔如松,声音清朗隽永,赏心又悦目。 傅容飞快环视一周,发现无论是夫人太太,还是妙龄少女,目光都落在了齐策身上。 傅容用余光打量姐姐。 傅宛眼帘低垂,娴静似水,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却轻轻扣着,一下一下,颇合齐策的节奏。 傅容越发着急了,姐姐就算没有动心,对齐策俨然也有了几分欣赏。婚嫁向来是父母之言,父亲母亲疼爱她们,肯定会先询问她们的意思。可姐姐跟她不一样啊,姐姐端庄守礼,若非齐策狡猾,姐姐不会多跟外男说一句话,那么只要是父母看好的人选,姐姐再稍微有点了解欣赏对方,她是不会反对的。 不远处的齐夫人也在暗中观察傅宛,见傅宛不曾偷看儿子,微微颔首。 论人品,傅宛甚合她心,论家世身份,傅品言这个知府比丈夫低了些,但傅品言年纪轻,才三十三就当上了四品官,他又圆滑世故,前途不可限量。且傅品言虽是庶子,到底是京城景阳侯府的二老爷,听说自从傅家大姑娘当上太子侧妃后,皇上对景阳侯也看重了些,升了三品官。 这门婚事,她是一万个赞成的,今日散席后不妨探探儿子的口风。 一片宁静中,齐策结束了朗读,笑问齐老太太:“祖母最喜欢哪首?” 众女眷也不由侧耳倾听,齐策念诗时并没有提诗作出自谁手,现在齐老太太挑了魁首,至少得把魁首名字报出来。而能送贺词过来的,肯定都是有身份的公子,她们听了多少能添些了解。 齐老太太笑得眼睛弯弯,瞅瞅左右,有些无奈地道:“我哪懂这些诗啊词啊的,听着都好!” 齐夫人笑着附和:“儿媳也不懂,刚才一溜听下来,听一首忘一首,母亲不如挑自己记得最清楚的两句。就跟咱们买首饰一样,一眼过去,最吸引人的肯定是最喜欢的,您说是不是?” 齐老太太点头,“这话有道理,容我想想。” 客人们也都纷纷回味起来。 傅宣小声问傅容:“三姐姐最喜欢哪句?” 傅容苦笑,她根本没有认真听,不过,她确实记得两句,前世齐老太太选的两句。 “我最喜欢这个,‘忽而祥云门前落,仙翁捧桃贺长生’,是谁写的啊?”齐老太太很快开了口,“这两句一念出来,那情景活灵活现的,好像真见着了老神仙,也不知哪家哥儿这么会想。” 齐策翻出一张纸,看看落款,笑道:“回祖母,这是云升作的,康王殿下娶亲,云升随王爷王妃去京城了,但他惦记着您老人家,特意送了贺词过来。” 熟悉的名字再次入耳,傅容低头,心不在焉地摩挲手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