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说:“那他们可真厉害!除了他还有谁?” 长孙将军说:“还有另一个……说了你也不认识。”说完长孙将军心里又有些发涩,这才过了十八年,他们也都还活着,能记住谢晖他们的后辈却少之又少。要是谢晖没有回来,他们是不是就那样湮灭无闻了? 这也不能怪这些小辈,毕竟赵英不喜别人提起那次惨烈的抉择,在那种时刻分兵无疑是让北上的人赴死——赵英怎么愿意承认、怎么愿意被人提醒他身下的皇座沾着至交的血! 长孙将军叹息着说:“那个人啊,叫临均,是个很厉害的人,连陛下都和他好得很。” 二娘怔了怔,牢牢地记下这个名字。她比同龄人聪颖,但也只是学东西快一点罢了,离能理解长孙将军此刻的心情还远着呢,只能先把长孙将军的话记下来。 这时长公主和国舅爷都已经进屋,听到刚才发生的事,长公主心头一颤,快步上前看着谢晖,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谢晖见到长公主时心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却还是狠下心把它压了下去。他说道:“阿蛮,这些年来你过得可好?” 长公主原本想问还有没有人活着,可一想到自己已经取回了驸马的尸骨,心中又一阵绝望。 过得可好? 自己做下的那些蠢事,怎么能向暌违已久、以前待自己如亲兄长的谢晖说出口? “谢大哥,”长公主闭上眼,“我过得很好,我过得……很好。” 国舅爷迈步上前:“姨丈。” 谢晖朝国舅爷点点头,神色疏淡。 这十八年来他虽然不在京城,但妻子就是他的眼睛。十八年里国舅爷明面上不理世事,暗中的动作却绝对不会少。要不是心里发虚,他绝不会多年不入谢家大门! 国舅爷没有自讨没趣,自己找了个席位落座。 长孙将军找谢晖对打的举动看似蛮横,却一下子让所有人确认了谢晖的身份。谢晖和赵英齐齐说了几句场面话,喜宴上的气氛又恢复了最初的融洽,唯有长公主坐在原位出了神。 没过多久,迎亲队伍回来了。 东宫近卫在前面开道,整齐有序地分站两侧,恭谨地给他们清出了一条铺着红毡的路。 喜娘提着五谷蓝在他们身侧,边跟着他们走边洒下核桃、枣仁、榄子等等,一路入了门,就到了跨火盆的环节。晏宁公主虽然不在,赵崇昭却兴致颇高,拉着谢则安的手慢慢跨过火盆。喜娘唱道:“跨过火盆,红红火火!” 过了火盆就是碎瓦,赵崇昭拉着谢则安往上一蹦,瓦片喀拉一声碎成好几片,欢欢喜喜地去玩下一个“游戏”。 而赵英、谢晖、谢老夫人依次入座,谢季禹和李氏也尾随着落座。“张家椅”到底是新兴的东西,他们还是盘腿而坐,等着谢则安和赵崇昭入喜堂。 有两个“新郎”无疑是古怪的,可一看赵英泰然地坐在那儿,其他人只能把满心怪异感闷死在心底。 掌灯者唱了声“新人到”,在众人注视下把喜门打开。 一脸欢喜的赵崇昭和谢则安并肩走了进来。 一个是圆胖可爱的半大少年,一个是粉雕玉琢的漂亮娃儿,看起来倒是极为般配。 这个念头闪过许多人心头,他们立刻在心里自抽嘴巴。 呸呸呸,什么般配,太子殿下是替晏宁公主拜堂来着! 赵崇昭见屋子里黑压压一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