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她很会叫床。你差了点儿。” “……” 程迦淡哼一声:“你还不是只想上我。” 彭野头皮一麻,隔半秒,却又忍不住笑了。 走出没几米,彭野手机响了。程迦站在一旁平静等待。 “喂……嗯……找到了……明天回来……估计……”他回头看了程迦一眼,说,“明早十一点能到……嗯,好……回来吃中饭。” 他放下电话了,看着程迦,程迦也看着他。 街上人来人往,他们看着对方,没说话,也没动作。 站了好一会儿,彭野说:“走吧。” 离招待所不远的地方有家饭馆,门口除了餐桌椅,还摆着影碟机电视和音箱,放着流行歌曲,有个年轻人握着麦克风唱信乐队的《死了都要爱》,音响震得人耳朵聋。 年轻人声音不好听,调也上不去,基本靠喊,一嗓子又一嗓子,唱到“心还在”时,一长串撕心裂肺的破音。 可捧场的人还挺多,围成半个圈鼓掌叫好。 小镇上娱乐不多,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 不像程迦看过的晚会,表演完了,观众冷淡看着,稀稀拉拉拍几下掌;也不像程迦听过的音乐会,乐手们齐齐起身鞠躬时,听众早已开始散场。 程迦停下,站在人群外沿看那唱歌的年轻人,彭野跟着她停下。 音响声很大,围观的人说话也靠嚷:“五块钱唱一首!情侣对唱七块钱!唱得好的话,老板免费送一首!” “没评委!怎么知道唱得好不好啊?” “老板说!听着乐就是好!” 年轻人一首惨烈的歌唱完,餐馆老板问大伙儿:“唱得好不好啊?” 众人喝彩:“好!” “那就送一首!” 得,年轻人继续唱《onenightin北京》,愈发扭曲诡异。 音响像炸雷,围观人群大声喝彩,气氛热烈,像明星歌友会。 彭野立在程迦身后,杵杵她的背,说了句什么。 音响声太大,程迦没听清,回头:“嗯?” 夜里的热风托起她的头发,在她白皙的脸颊边飞舞,她的眼神平淡而安静,看着他。 光影交错,周围的世界静音了,彭野有一瞬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程迦仍平静看着他,耐心等待着。 彭野想起来了,低头凑近她耳边,重新问了; 程迦还是没听清,却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皂荚清味。 周围的炒菜,烧烤,菜市场,人群汗臭混成一团奇形怪状的味道,只有他与众不同。 程迦抬眸,眼神静如止水。 彭野弯着腰低着头,问:“你想唱么?”说完,把耳朵给她。 程迦抓住他的腰,踮起脚尖凑近,说:“我想回去了。” “摇滚”人群越来越多,他们已在人群内层。 彭野直起身,牵住程迦的手。 她没挣脱,他带她出了人群,音响声在身后轰鸣。 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不徐不疾走进招待所,上了幽暗无人的楼梯,走廊,开了门。 程迦跟在他后边进屋,落了锁,转身,他已贴得很近,高大紧实的身体抵着她,下腹紧紧与她相贴。 程迦背靠门板,仰起头。 昏暗中,他的眼睛清黑明亮。 彭野环住她的腰,他低下头,轻轻啄她的眼睛。 房里的气味也是简陋的,百叶窗外音响换成清婉的女声; “为何只剩一弯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