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就被七夫人训练得学会坐了? 倪胭知道吃生肉不好,也知道厉决不咀嚼直接吞咽不好,可是这些事情急不得,得慢慢来。 一盘子的生牛肉被倪胭全部喂给了厉决。厉决趁着倪胭将头偏向另一侧抽取纸巾擦手的时候,飞快拿起桌子上的盘子来舔。 倪胭回过头看见他的动作愣了一下。她微微蹙起眉,拉长了腔调喊他:“阿决——” 厉决的眼睛从白盘子上面偷偷去看她,他黑漆漆的瞳仁目光炯炯,泽满灵光。他与她对视了一瞬,默默将手中抓着的盘子放了下去。 倪胭再次摸了摸他的头,声音也温柔下去:“乖啊——” 厉决歪着头,安静地望着她。 倪胭吩咐傻乎乎站在一旁的阿晚去拿医药箱。然后倪胭用左手指了指自己搭在膝上的右手,又指了指他的右手,然后朝他伸出手去,说:“把手给我。” 厉决又警惕起来,搭在膝上的双手再次成爪形。 倪胭朝他伸过去的手悬在他面前,安静地等着。 “七夫人,医药箱拿过来了。”阿晚将家用医药箱放在桌子上 ,又将盖子打开。 厉决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医药箱,消毒水的味道让他抵触的皱起眉,后背又有想要弓起来的趋势。 倪胭欠身,主动拉住厉决右手手腕。厉决迅速收回手,他的力气极大,直接将倪胭的手甩开,撞在桌沿。倪胭“唔”了一声,眉心蹙起,吃痛地揉着手背。 厉决愣住了,他伸长了脖子去看,将倪胭的手背上红了一道。他眨眨眼,心虚地微顿下去。 倪胭带着嗔意地瞪了他一眼,重新朝他伸出手。 厉决犹豫了一下,终于将右手递给她。倪胭瞬间笑了起来,犹如三月拂面的微风。她用棉签蘸了消毒液轻轻擦拭着厉决手背上叉子刺过的痕迹。药水流进伤口,厉决疼得吸了口气,瞬间想要将手收回去。 倪胭紧握着他的手腕没松手,撩起眼皮瞪了他一眼。 厉决悄悄去看倪胭手背的红痕,一声不吭不再挣扎,他偏过头去,也不再看倪胭在他手背上的伤口上涂抹乱七八糟的东西。 倪胭撕开白胶布,将纱布固定在厉决的手背上,说:“好啦!” 厉决转过头来,好奇地打量这自己的手背。他用左手捅了捅白色的纱布翘起的一角,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倪胭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手,说:“这样手上的伤才能好得快,懂了吗?” 厉决眨眨眼,他不懂。 “不说话,我就当你懂了哦。”倪胭心情很好地将东西收进医药箱里。 她起身,往楼上走去,刚迈上楼梯没几步便停下来,一手搭在扶手上,慵懒转身,轻轻勾唇,朝着厉决招手。 厉决立刻从椅子上跳下去,一个跃步冲到倪胭身边。 倪胭望着蹲在她脚边的厉决微微皱眉。她一皱眉,厉决便歪着头陷入沉思,不明白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当倪胭朝厉决伸出手的时候,厉决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就将手递给了她。 动物都有很强的警惕性,可是若动作对你放松了警惕,把你当成可以信任的人,就会放下所有的防备,完完全全地信任你。 倪胭牵住厉决的手慢慢向上拉,厉决的手臂不断被抬起,最后他的身体不得不慢慢被拉了起来。 那双习惯了蹲坐的双腿一点一点被拉直,膝盖仍旧微微弯曲,却已经取得了极大的进步。 “真乖。”倪胭眸光转动,笑意盈盈。 厉决不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隐约知道她似乎很高兴。 十四岁的瘦小少年就算站直身体也比倪胭矮了一头,何况他如今尚且站不直。他歪着头,黑漆漆的眼睛里有了不满,不满自己比她矮。 倪胭拉着厉决的手,带着他一步一步上楼。 厉决走得有些烦,他不想走了。他停下来,甩开倪胭的手,倪胭询问地看向他。厉决忽然纵身一跃,朝着前面的楼梯跳去,一下子跳到了七八级台阶之上,他回过头来,兴奋地望向倪胭。 倪胭却板起脸,不高兴地摇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