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她们的收拾,谢慧齐倒也不用烦琐事了。 她现下最烦的,莫过于国公府庶姑娘们的婚事了。 国公府出事,她一连十几天都没来,这事也暂且搁浅了,下午一等跟齐老祖母闲谈的时候,她就提起了此事,也得知了国公府出事向南院那边也有人作妖,被二婶收拾了一顿,有几个丫鬟小厮也就这么没了。 “好好待他们,还是不听话,唉……”齐老太君说到向南院那边出了内奸也是直叹气。 谢慧齐也是知道国公府里的奴婢都是家奴,这家奴且每月都要领不少的月银,也是一般侯爵家的两三倍去了,她以前身在谢家侯府,所知道的侯府月银也不过国公府下人的三分之一,齐国公府给下人发的月银往宫里去比,怕都是只高不下,说国公府厚待奴婢也确是不为过。 “二婶处置妥当了就好,您就别放在心上了。”谢慧齐忙安慰。 “我倒不放在心上,”齐老太君毕竟是在国公府活了一辈子的老人,高高在上了一辈子,被人侍候了一辈子,也就对身边侍候她久了的几个下人有点特殊感情,别的下人在她眼里再怎么好也不过是下人,所做错了那就全是他们的不是,是打是杀都不为过,她扁扁嘴,“就是让他们好吃好喝的还不忘给主子添麻烦,这种人还是少养点好。” 所以二媳妇说要减那些丫头们身边的丫鬟,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她身边也有人侍候,少点也行。 谢慧齐一听这话有点不对劲,旁边伺候老祖宗的大丫鬟倚佩小心地看了老祖宗一眼,见老祖宗只顾着捡眼前姑娘剥好的花生吃,便轻声朝谢慧齐道,“二夫人说府里的奴婢太多了,要送一些出去。” 就是连世奴,不好的也要挑出去送了。 国公府不卖奴婢,只是连同卖身契一同送出去。 现在府里人心惶惶,众多的奴婢现下都怕真被送出去了。 这出去的日子好过不好过,不少人都是知道的。 而国公府的日子不过好,一身四季每季有两身新衣裳,吃得再错每人碗里都是能见油荤的,月银再少的下等丫鬟也有小半贯铜钱去了,那就是京郊的菜农一家人起早贪黑忙个不停也只能挣到的数。 出去了,这日子未必有府里一半的好。 这外面的普通人家里,就是好人家也是要十天半月的才能见顿荤食,岂是能与这国公府里头的日子比的。 府里的下人,越是下等的越是爱在别人都不知道的背后说道主子们两句,可到了真正决定要决定他们是否出府的时候,一个个比谁都不安。 有些人甚至都求到老祖宗院里的下人身上来了。 可就老祖宗院里的下人,就是伺候了老祖宗好几年的倚佩都不敢说自己这次会不会被二夫人送出去,她自忖自己没有什么大的过错,但也是不安得很。 她是一万个想留在国公府的,国公府再不好,她只要再等两年,一等年纪过了十八,府里管事的做主给她在府里挑个好一点的世仆,然后就去庄子做事,只要人不是懒的,做个几年,就会有几亩薄田,攒个几十上百两银的也不成问题,做得好了,主子还会让他们的孩子去庄院的学堂念学,念得好的,还会给脱了奴籍科考当官,这是主子给铺的路,外面的平民百姓就是求一辈子都求不出这么条路来,她万万不想被送出府去,然后找个一年都积攒不了几个铜子的农户嫁子,一辈子怎么盼都盼不到个光出来。 倚佩是家奴,她父母也是,这几天她爹娘都是在屋中暗暗抹泪,生怕一家人就这么被打发出去了。 他们若是被打发出去了,这些年房里头藏的银钱也不是他们的,是带不出去的。 现在除了管事的,府里没一个怕的,倚佩看谢家姑娘是个心软的,见老祖宗也像是不在乎这事一样,还是鼓足着勇气把话说了出来。 谢慧齐一听,一时也是没领会过来倚佩话中的意思,她本人是个觉得国公府下人确实过多的人,一出去,三四十个下人随便一吆喝就全跑出来了,主子没几个,下人好几百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