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的听着,点点头,深表赞许,“医生这么辛苦,霍医生当初选择学医真是勇气可嘉!” 霍初雪:“……” 肿么有种老师夸奖学生的错觉? 深夜的住院部无比寂静,走廊更是空荡,贺清时低沉舒缓的声线一直萦绕在霍初雪耳畔,“我岳母在生我太太的时候大出血,人没抢救回来。兰姨是我太太的乳母,从小带我太太大,和自己母亲没两样。她和贵叔一起到我们贺家,贵叔是家里的管家。他们夫妻俩一直负责我们一家的饮食起居,就跟自己亲人一样。兰姨和贵叔有个女儿比我太太小两岁,十年前在望川地震中不幸丧生。独生女,兰姨和贵叔很受打击,一直走不出来。这几年四处求医,打算做试管婴儿,再生一个孩子。夫妻俩年纪大了,家里条件也不怎么宽裕,一直没什么效果。后面好不容易才怀孕。所以这个孩子对于两个老人来说特别重要,希望你多关照一下。” 他这些话说得交心,也特别诚恳,像是在拜托一位老朋友,几乎不容霍初雪拒绝。 霍初雪点点头,“贺先生你放心,我定当尽心。” *** 霍初雪去了休息室休息。 马尾一晃一晃,紧随着她沉稳有力的脚步,白大褂衣角簌簌摆动。 注目她拐过墙角,贺清时这才走进病房。 病房里寂静无声,张淑兰熟睡着,呼吸平稳。 看到他进来,贵叔忙站起来,压低嗓音说:“姑爷。” 贺清时挥挥手臂,“您快坐。” 贵叔抹把脸,打手势,“这么晚了还让你跟着我们折腾,我真过意不去。” 贺清时走到兰姨身侧,比划两下,“都是一家人,别说见外的话。我刚问了霍医生,孩子很好,您不用担心,好好照顾兰姨。很晚了,我明天早上还有课就先回去了,明天上完课再过来看兰姨。” 贵叔送贺清时出门,“姑爷你赶紧回去休息,开车注意安全。” 贺清时:“知道的。” 贺清时离开后,贵叔给妻子掖被角。被子一扯,一只信封顺势掉落在出来。 老人眉头一皱,拆开,信封里厚厚一沓纸币。 *** 贺清时从第一医院回去,夜真的已经深了。凌晨三点,整座城市都沉浸在梦想。黑夜像头懒洋洋的巨兽匍匐在城市上方,俯视一切。 他握住方向盘,白色小车徐徐前行。宽阔的大马路上空无一人。路灯暖黄的光束筛过行道树的枝叶,在地上照出斑驳的影子。 白天车水马龙的主干道,此刻已经没了人影,空荡而冷清。 他抬手扶住右边脸颊,疼得厉害。 他的目光落在车窗外,整座城市安睡,除了他这个未眠之人。 他觉得自己胸腔堵得厉害。 到这个点还没没有睡的人,想必是这世上最孤独的人了。 *** 第二天一早霍初雪跟着方茹查房,一大群医生鱼贯而入。 张淑兰靠在床头,面色已经稍稍恢复。 贵叔陪了妻子一夜,一晚上没合眼,古铜色的脸上遍布憔悴。 看到霍初雪,贵叔冲她憨厚一笑。 方茹迎面问:“感觉怎么样啊?” 张淑兰虚弱地回答:“刀口疼得厉害。” “麻药过了刀口自然会疼,这是正常现象,忍忍啊!”方茹指了指身侧的霍初雪,“霍医生是你的主治医生,你都由她来负责,有什么不舒服就跟她说。” 霍初雪扬起笑容,“你好张阿姨,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张淑兰轻轻一笑,“我听我们家老头子说了,霍医生是姑爷的朋友,麻烦你了。” 霍初雪:“……” 霍初雪笑着说:“分内之事,应该的。” 从病房出去,方茹压低嗓音问霍初雪:“怎么回事?” 霍初雪解释:“一个朋友的亲戚。” “朋友?”方茹咬重这个词,似有些不太相信,“普通朋友?” “嗯,普通朋友。” 霍初雪心想,迄今为止她和贺清时应该是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 因着情况特殊,霍初雪明显对张淑兰很上心,一天之内要是去病房查看好几趟。 乔圣晞见她这么频繁出入张淑兰的病房,忍不住问:“小雪,你老实交代,你和312病房那对夫妇到底什么关系。” 霍初雪靠在椅子上,手里翻看着厚厚一沓资料,脑袋都没抬一下,“没关系啊!” 乔圣晞:“没关系,你去的那么勤?可比一般人病人勤快多了!” “这不是产妇情况特殊嘛!” “少忽悠我!”乔圣晞显然不信她这种说话,凑到她跟前,扬了扬鼻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