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尽管在世界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然而身处其中的人,大多并没有这样长远的眼光——为了看不到的利益而扔掉到手的东西,对普通人而言,实在是匪夷所思且又风险极大的事情。唯有那些被称为杰出政治家的人,才有胆量和胸怀做出这种抉择。 因此,对于这一次大楚的举动,自然有许多人表示了不解。 军队中,一个年轻的士兵不舍地拍了拍肩膀上的玉米棒子:“我们千里迢迢,居然是来救助这些胡人的。他们的死活与我大楚有何相干……” 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家长官一脚踹倒在地。年轻英俊的军官指着那些穿着楚地衣裳,对南方顶礼膜拜,见到大楚士兵就行礼问候的胡人,沉声道:“这是陛下的计划,作为军人,你只需服从,不必疑问。” 北地的狼是最凶残狡诈的生物,但也是最守信诺的生物,这种忠诚,一旦得到,就将铭刻在他们的基因里,累世难迁。 不只是军中的小兵有这样的疑惑,就连镇北军里的将领,也都在心里暗自嘀咕,觉得自家陛下这回博爱得过了头。 千里之外的云中郡。一大早城主府就迎来了一帮求见的军官。 “天可汗,纵然今年秋收在即,靖北仓中的稻米一层层都挤压坏了,也不该拿去给那些西域的蛮子!”楚克言愤愤不平地说道。心里很委屈的想:我们沙坨族人如今虽然吃得饱了,但是苞米是不嫌多的啊,天可汗样样都好,就是心也特软了些。 楚克言的父亲是骁勇善战的沙坨人,母亲却是楚人,犬戎内附之后,他们也跟着搬了过来。 大楚实行胡汉一家,虽然隐隐的歧视还在,但是军队中以实力论英雄,大抵还是公平的,所以胡人在军中效力的不少,都呼楚昭为天可汗,忠诚值很高。 这沙坨族的汉子从了军之后,累功至前将军,楚昭知道他还没有汉名,就赐姓为楚。从此,沙坨族的将军就把自个不当外人了。 楚昭就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声音,他老神在在地回答道:“西域在汉代时本是中原王朝的一部分,如今派人救援西域,只是为了更多将军这样的游子能够迷途知返。” “是这样吗?”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年轻的沙坨族少将军露出疑惑的表情。 楚昭递了一杯尝味阁根据现代剑南春配方改制的烈白,递给楚克言:“请将军饮此酒。” 楚克言随他那个酒鬼父亲,生平唯一爱好就是喝酒,此刻虽然疑惑莫名,但还是接了酒杯过来一饮而尽。 楚昭又倒了一杯西域的虏酒与他:“再请将军试饮此酒。” 楚克言从了军之后,口味就养刁了,但是天可汗赐酒,这是莫大的荣耀,所以他虽然皱了皱眉,还是端起来一饮而尽。 楚昭这时候就问:“敢问将军以前和喝么酒,现在喝什么酒?” 李克言便说:“以前都是喝虏酒,觉得已经是极好的东西了,后来得陛下赏赐烈白,方知虏酒又酸又涩,难以入口。现在只要有的选,自然更喜欢喝我大楚的酒,便是胡人中,愿意喝虏酒的人也越来越少。” 楚昭笑着点了点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喝惯了我大楚的酒,穿惯了我大楚的衣服,生活习惯和大楚人趋同,再与大楚人通婚,几代下来,哪里还有胡汉之别呢?” 楚昭认为,胡人南下,大多是为生存所迫,与其驱逐世代生存在北疆的胡人,不如让这些人彻底汉化,训练他们成为大楚的军队,让他们替大楚守卫这辽阔的北疆。 胡汉一家,便是楚昭心中的平戎大计。 听上去好像很高深的样子。 头脑简单的楚克言便愣住了,他徒劳地想在楚昭的话中努力抓住那一闪而过的顿悟。终究却只得出一个结论:天可汗的决定果然都是对哒。 他们这些粗人,还是老实听话,指哪打哪就好。 送了这位大熊般的军队代表出去,楚昭转头问陈参:“子谋见寡人何事?” 刚才楚昭和楚克用对话时,陈参一直沉默地在旁边听着,此时他注视着这位将军的背影,不由叹道:“陛下英明,我记得前将军似乎也有沙陀人血统?” 沙陀人是最早一批南附的胡人,也是被同化得最成功的一批,经历了数代混居,沙陀人和汉人的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