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有徐王妃的耳目的,所以谢纨纨根本不费什么劲,就把想要叫徐王妃知道的都叫她知道了。 徐王妃家常穿件湖绿色缠枝花的袄儿,戴着白貂毛的帽子,手里拿着个铜手炉,惯常的淡雅素净打扮,一副娴静姿态,可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温柔淡定,居然是很明显的惊疑之色:“这话可确实?” 商嫂子站在一边儿,双手拿着小托盘,上面一个青瓷描花盅儿,正冒着热气,徐王妃也没接,她微微躬身,轻声说:“并不止一个人听到,且单说我那表侄女儿,我是很知道她的,断不敢撒谎的。” 商嫂子又道:“再说了,这丽珠冬月里小日子就没来,大约就是那个月的事,虽说那会儿已经去了世子爷跟前伺候,可世子爷刚成亲,总在那位房里,丽珠不见得摸得到空儿不是?要真是在三姑娘跟前伺候的时候,就有了的,那……” 徐王妃听着也觉得有道理,只不过:“三姑娘院子里的人,怎么就去了王爷那里?” “王妃忘了?三姑娘是个有孝心的,常亲自下厨做了点心给王爷送去,许是那样的空儿呢?” “那就去查!”徐王妃咬牙道。 ☆、108 徐王妃这么一查,自然就查出来十月中的时候,这丽珠果然往王爷书房送过叶少蓉表孝心的点心。 这叫徐王妃有点儿不自在起来,听了商嫂子的回话,道:“照这个日子看来,说不准也真有那个可能。” 她是想骂一句狐狸精的,可多年来端着高贵惯了,讲究不动声色,当着自己亲信竟也不好骂的,商嫂子道:“若是与小子们私通,世子妃查出来了,自然打一顿撵出去,或者配小子,断没有养在后头的理儿。” 徐王妃当然也明白:“如今我不好直接叫了丽珠来问话,你是知道世子妃的,我一叫,她当场说开了,叫老太太也知道了,王爷也知道了,反而麻烦。” “是,我也这样说,连世子妃那里,也不能问,王妃只管装不知道。这事正该私下查一查,查实了,叫那小贱人出个意外,也就罢了。”商嫂子跟着徐王妃多年,不少事她心中是有数的。 谢纨纨现在手还伸不到那么长,当然听不到徐王妃与心腹的商量,只不过她仗着自己了解徐王妃,很明白她会怎么样而已,风声放出去,一两天都没动静,谢纨纨越发觉得好笑。 想想徐王妃想知道又不好问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 这日清早,她往上房请安的时候,来的略早了点儿,正在廊下站着,谢纨纨离窗子就不过一步的样子,过一小会儿,绿丹从后头赶过来,小声回道:“世子妃,丽珠有点不大好,吃了两口粥都吐了。” 谢纨纨就也小声道:“去请个好大夫进来瞧瞧。”她们都是压低了声音的,里头竖着耳朵也听的不大清楚,就隐约听到了‘丽珠’和‘大夫’等,正此时,谢纨纨扬声道:“绿丹回来。” 然后谢纨纨又继续小声点儿道:“你拿我的名帖,去太医院请一位太医来瞧瞧吧,虽说不合规矩,可如今这是……的子嗣,轻慢不得,回头王爷知道了,自然打发人送礼去。” 这一段的声音就没压的那么小了,王爷两个字听的清清楚楚,越发听得徐王妃惊疑不定。 难道,王爷也认了? 难道,因为自己以前干过的那些事,王爷心里有些不喜欢,是以顺水推舟,把人养在燕园? 若是以前,徐王妃大约还不大会这样想,可从谢家退婚事件,到后来叶少钧打进上房,徐王妃心中也有些明白了,她自以为自己做的机密,毫无破绽的事,安平郡王其实大多知道。 她以为自己能解释的通,装的够好的那些事,安平郡王只是不想追查罢了,若是他想要追查了…… 徐王妃身上都不由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所依附的这个男人有多厉害,她虽没有很多亲身体会的机会,可在兄长处,在隐约间,也算是知道不少,而这两次所透露出的这个男人的冷酷,也叫她不寒而栗。 这个时候的徐王妃,她实在是有点惧怕安平郡王的。 这惧怕都叫她有好一会儿十分举棋不定,要不然索性不管了,让那贱婢把孩子生下来也罢? 横竖自己都两子一女了,年纪也不小,就算来一个这样小的庶子,除了碍眼,其实也没多大要紧,将来也无非是分一份家产罢了。 她这点儿犹豫不决,自然也落在了谢纨纨眼里,看徐王妃思虑重重的样子,心中暗笑,她这会儿当然不说破,只管享受两三个月徐王妃又猜疑又不好问的样子,然后丽珠胎气稳了,她才假装查出来这不是叶少钧的儿子,而是王爷的儿子,禀告了王爷,让徐王妃捏着鼻子接过去。 至于落到徐王妃手中之后,丽珠会是个什么结局,谢纨纨并不是太在乎,这种存心积虑要上主子床的丫鬟,谁家大约都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