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鸿飞咧嘴一笑,也上前来行礼,口称外祖母,老太太看起来十分喜欢他,伸手摸摸他的头:“你娘那个脾气,怎么养出来你这么可爱的孩子啊?你爹也不是这样脾气的呀。” 齐鸿飞笑着说:“可不是!我也想不通呐。” 后头那群锦衣公子个个都在憋笑,只到底是长辈,想笑又不好笑出来的。 谢纨纨不一样,她歪头只管打量这位老王妃,她是叶家近亲,虽然姨母早逝,但有表弟表妹,叶家的情况也是听母亲随口提起过很多次的。 这位老王妃,母亲的评价并不甚高,虽说人品正派,也不糊涂,只可惜那样的个性,太过于随性而为,其实并不适合做一个王妃,单是看她丢下王府,在云南一住十年就可见一斑。谢纨纨记得,母亲曾很简单的说了一句:“有些孩子气。” 今天一见,母亲说的果然很对。 确实并不像一个王妃。她见事不能说不明白,可是她的这种明白,却因为她的这种个性,变的有些无奈起来。 这样一种性子,大约是好相处的,可是对一个家庭的当家主母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就真要见仁见智了。 或许比哪一家都显得和睦,可也更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徐王妃在一边吩咐丫鬟:“快打发人去前头回王爷、世子爷,家里人等都说一声,再跟外头的管事处吩咐太妃回来了,还要打发人往几处姑太太,几位老爷处报信儿,别的亲戚们,就缓一日再说也罢了。” 又对郑太妃笑道:“幸而前儿得了小叔的信,我就着手收拾母亲起居的地方了,如今一切倒已经都是妥当的了,母亲远道而来,先略歇歇。这会儿家里有世子爷的客人,倒不好摆什么,回头姑太太们,叔叔们都过来了,母亲也精神好些了,正好摆宴给母亲接风。” 郑太妃笑眯眯的说:“不着急,让孩子们玩他们的,横竖我回来日子长了,有话尽可以慢慢说。” 徐王妃笑道:“是。那媳妇先送母亲去歇着。” 她心里想着,倒也好,虽说措手不及,可这样一来,倒把这件事混过去了。 谢玲玲也是这样想,她见是这样的场景,很有眼色的放下手,退到一边去,想来这事儿也就这样混过去罢了。人家这十年未见的长辈回来,哪里还能顾着这个呢? 可是谢纨纨不干,她微微一笑,光明正大的走前一步,附在郑太妃耳边说了句话。 郑太妃顿时一副刚刚想起来的样子:“喔对,我是出来给你做见证的。这事儿还没说呢。” 徐王妃简直气的一佛升天两佛出世。 可是她对着郑太妃能如何?只得道:“其实母亲歇歇再说也是一样的。”见郑太妃不动,也只得道:“先前母亲听到了什么吗?” 叶少蓉简直恨不得生吃了谢纨纨。 郑太妃指指地上的猪头,道:“确实没有人瞧见三姑娘与这人有来往,不过谢大姑娘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前头那些也罢了,尤其是见我要进门了,三姑娘倒打发人丫鬟从那边儿的游廊进去里头,虽说也看不见这丫头进去做什么,也确实叫人疑惑。” “既然是疑惑,谢大姑娘就不要再追究了吧?”徐王妃再三掂量,总算还是服了软:“且不说别的,今后也是一家人了,真是闹出去,就是少蓉叫人疑惑了,于谢大姑娘处,有些人只怕也有话说,倒白叫人看了热闹。” 这是未来的姑嫂,谢纨纨落个不肯让人的名声是有的。 可是谢纨纨不怕这个:“别人说什么话与我不相干,我也不会拿妹妹的名声来成全我的名声,不过王妃说的也是,三姑娘的名声也是要紧的,是以,如今之计,只要三姑娘认了这件事,给舍妹赔礼,就把这件事揭过去,王妃觉得可好?” 叶少蓉的脸又红又白,最后涨的通红,眼里似要喷出火来,满心里想要一走了之,可徐王妃紧紧的捏着她的手,紧的她都觉得疼了,徐王妃终于说:“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叶少蓉说什么也不开口,她当然不肯承认,可是谢纨纨的话她是听见的,这事儿真拿出去说,她的名声就毁了,如今眼看连母亲都服软了,叶少蓉就是再不愿意,也不敢说不了。 可是也不肯说是。 尤其是那边还有几位公子在看热闹呢。 徐王妃在心里心里痛骂那些人没眼色,现在还不走,可也只得长叹一声,纵然气女儿做出这样粗糙的局来叫人抓住了把柄,可到底宠惯了女儿,见她摇摇欲坠,硬撑着不肯哭出来,还不得不给她设个台阶,厉声喝问丫鬟:“你们日日随侍姑娘,到底都怎么服侍的?这件事到底跟姑娘有没有干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