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雏鸟似的投到了他怀里,王慎下意识地抱住。 “浑身都酸,大人一点都不怜惜我。”她埋在他胸口,娇娇地抱怨。 王慎手足无措。 “还嫌我不够端庄吗?”陈娇戳着他胳膊问。 王慎无地自容,傻了会儿,怕她误会,忙澄清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陈娇哼了哼,小声道:“我知道,你只是不许我对别人不端庄,对你就可以,是不是?” 她算是看透了,再正经的男人,骨子里都一样。 王慎无言以对。 陈娇推开他,自去书桌旁坐了,桌上有茶壶,陈娇口渴,连续喝了两碗,一回头,看到王慎将另一边的窗子打开了,微风穿堂而过,吹散了脸上的热意。王慎走过来时,陈娇及时转过来,回忆先前两番缠绵,心里一片柔情。 剩下的时间,陈娇一个字都写不下去,总是忍不住想些不该想的。 她光拿着笔不动,对面,王慎也没比她强到哪去,有些事情,再也不一样了。 “我走了。”今日黄昏来的似乎特别快,陈娇率先打破书房无声的甜蜜,起身道。 王慎颔首,眼睛看着桌面。 他那傻样,陈娇从他身边经过时,忍不住低头,飞快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 王慎僵在当场,直到院子里传来她与长福的寒暄,王慎才抬手摸脸,然后,笑了。 原来不是不想娶妻,而是一直没遇到对的人。 她确实不如小时候稳重端庄,可,王慎都说不清楚,他为何偏偏就喜欢她任性耍气的样子。 王慎毕竟不是普通的男人,他自然是想与陈娇亲近的,但他始终牢记礼法,接下来,任凭他心里怎么想,他都没有再表现出任何那方面的意思。而陈娇上次的大胆只是为了让他安心,后来相处时,如果王慎主动,陈娇愿意配合,王慎要当老古董,陈娇也不会巴巴地贴上去。 明明都喜欢,却又都装作不在乎的样子,默默地忍着。 七月,皇上要出游,点了王慎同去。 他这一走就要走三个月,离别在即,在陈娇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王慎终于又失控了一次,再次将陈娇抱到了屏风后。 “专心编书,等我回来便提亲。”王慎紧紧地搂着她道。 三个月,足够陈娇编完了,她靠在他肩膀,心情复杂地点点头。 翌日,王慎天未亮便出发了。 陈娇没去送,虽然她醒了。 王慎不在的日子,陈娇除了偶尔想他,其他时间就一心一意编书了,被他亲自提点了那么久,现在陈娇已经不需要每日都等他审阅。剩下的案子越来越少,编完的手稿越来越厚,陈娇特别满足,直到中秋节时,陈娇陪嫂子一起做月饼,闻着那甜腻味儿,陈娇突然吐了。 “娇娇?”月娘急得放下手头的东西,赶到门前扶住陈娇,替她拍背,“是不是着凉了?” 陈娇捂着胸口,满眼的难以置信。 她,她这是怀了吗? “你等着,我叫你大哥去请郎中。”见她不吐了,月娘这就要走。 陈娇赶紧抓住嫂子,打起精神道:“我没事,可能昨晚被子没盖好,晚上多喝点姜汤就行,大过节的,嫂子就别叫郎中了。” 月娘摸摸小姑子额头,觉得不烫,这才道:“行,那先看看,若明早还是不舒服,必须请郎中。” 陈娇笑着点头。 第二天,月娘密切观察小姑子,陈娇知道,故而吃饭时虽然有点恶心,但她努力没有表现出来。 月娘果然没有怀疑。 但,大家一个屋檐下住着,随着怀孕的天数增加,陈娇孕吐的反应越来越大,而且不定什么时候来,月娘又是个心细的,八月底的时候,连续观察数日的月娘终于忍不住了,晚饭后跟着陈娇回了西厢房。 “娇娇你跟嫂子说实话,你,你是不是有人了?”握着小姑子的手,月娘眼睛含泪道。 陈娇耷拉着脑袋,实在难以启齿,与王慎在一起时放纵快活,这会儿真是后悔不已,太丢人了。 “是谁?也在府里做事吗?”月娘擦掉眼泪,问完了,她将陈娇搂到怀里,哽咽地安抚道:“娇娇别怕,你说出来,我与你哥哥替你做主,总不会让你白白吃亏。” 陈娇沉默许久,眼看嫂子越哭越厉害,越猜越歪,陈娇情急之下,想了个办法,闷声道:“这事,只能大人替我做主,下个月大人就回来了,嫂子别急,等大人回来,我一定全部告诉你。” 只有大人能做主? 月娘不由想到了长福那小子,长福只是小厮,却是近身伺候大人的,如果他犯了错,公公也得先请示大人才能罚他! 好个长福! 月娘恨极了,但关系到小姑子的颜面,她同意陈娇的办法,等大人回来再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