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她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更美了。 尚未看到她的眼睛,王慎便收回视线,喉头莫名发痒,他以手抵唇咳了咳。 陈娇喜滋滋的进来,可看到主位上明显消瘦了的男人,她差点没认出来。 记忆中的王慎,冷峻威严如掌管人世刑法的神,明明年过三旬,瞧着与二十多岁的男子无异,只是气度过于沉稳。再看此时的王慎,仿佛刚刚大病一场,瘦了,也憔悴了。 “大人,您,您病了?”陈娇吃惊地问,莫名地心疼,这样的王慎,让她想到了孤家寡人。 王慎笑笑,放下书问道:“你嫂子为你添了个侄子?” 陈娇“嗯”了声,心思还在他的身体上:“大人怎么瘦了这么多?若是病了,还需趁早请郎中来看看,千万不能耽搁。” 王慎受不了她的关心,她的撒娇叫他无法拒绝,温柔则叫他贪恋。 他好不容易才练成的心如止水。 “无碍,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改日我再去那边瞧瞧。” 他语气慈爱地道。 陈娇还想再说,王慎掩面做哈欠状。 陈娇只好告辞。 回到西跨院,陈管事刚吃完饭,陈娇悄悄向父亲打听王慎的状况。 陈管事叹道:“大人天天起早贪黑的忙,身边又没有人照顾,我劝他多吃他也不听,能不瘦吗?” 连陈管事都管不了,陈娇更爱莫能助了,如果她是王慎的亲侄女,倒可以日日熬汤送去孝敬。 多了个小侄子,陈娇的生活添了不少乐趣,直到过了年,婚前越来越近,陈娇才开始一心准备迎接新的婚后生活。 四月大婚,三月范家会送聘礼过来,但就在送聘的前一日下午,陈娇正在陪嫂子逗弄侄子,厨房做饭的刘嫂子突然来了。聊了些家常,刘嫂子找个借口将陈娇叫到院子里,低声道:“姑娘,有个姓沈的年轻公子自称是范大人的长随,说是有要事禀报,这会儿人就在西角门外面等着呢,早上我出门买菜,他拦住我,非要我稍话,他还塞了我一两银子。” 刘嫂子怕惹麻烦,摸出一两银子准备交给陈娇处置。 陈娇没要,让刘嫂子安心,等刘嫂子走后,陈娇去正院找了哥哥,兄妹俩一块儿去了西角门。 守门婆子痛快地给兄妹俩开了门。 陈娇走出来,就见东边十几步外,靠墙站着一个穿玉色春衫的年轻男人,那人手里拎着个酒坛,正往嘴里灌酒,看侧脸,他长得应该不错。 可在陈继孝眼里,那就是个醉鬼,一个醉鬼找妹妹能有什么好事? “你是何人?”陈继孝黑着脸问。 年轻男人这才发现门口多了人,他懒懒地靠着墙,偏头看来,迷离的目光扫过陈继孝,落在了旁边的陈娇脸上。 看清他的面容,陈娇微惊,这位公子肤色白皙,别的地方只能算是清秀,但那双桃花眼竟然比女子还要漂亮,特别是现在他喝醉了酒,漫不经心地瞥过来,竟有种摄魂的妩媚。 兄妹俩都看愣了。 沈春生看着陈娇,也愣了半晌,然后他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这样的美人,送进宫中给皇帝当贵妃都行,姓范的居然还说他只是娶她当个摆设?或许他会将陈娇当一两日的摆设,但时间一长,姓范的肯定就变心了。 一个大男人说哭就哭,陈娇兄妹傻了眼。 “你,你是范公子身边的长随?”陈娇示意哥哥站在原地,她单独走过去,声音温和地问。 沈春生看着越来越近的美人,眼里依然涌着泪,似是解释,也似自言自语:“是啊,我十二岁就跟着他了,他在屋里与我耳鬓厮磨,到了外人面前,便说我是他的长随……长随,我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