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下去她就要忍不住对她妈发火了。 董家声的钱不用想也知是跟他父亲要的。 那么高傲的人,要他向他那个负心薄幸的父亲低头,比杀了他还痛苦,陶悠悠觉得胸腔里怒火喷烧,心疼无以复加。 陶悠悠找出存折来,那里面只有三万块。 不行,无论如何要把这钱还给董家声,让他还给他父亲。陶悠悠给麦柔音打电话。 “你买不买门面?我家在青阳县城里有个门面房,卖给你。” “多少钱?八十万?我没那么多钱。”麦柔音说,猛一下又拔高声音,“悠悠,你傍上富豪了?” 两人自小相识,陶家的家境麦柔音清楚,陶爸和陶妈十年前就从织染厂办了内退,每个月只有几百元退休工资。 “我被我爸妈气死了。”陶悠悠咬牙切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不错啊,送上门的一个小富豪,还这么痴情。”麦柔音漫不经心说,语气里还满是羡慕。 “那还是个小孩子。”陶悠悠哭笑不得。 “什么小孩子?小孩子懂得追求自己老师?你和他睡一晚试试,保证就不会认为他是小孩子了。” 陶悠悠脸红耳赤哑口无言。 麦柔音没钱买,陶悠悠晚上又打电话回家,她一定要让她爸把门面房卖了把钱还给董家声。 电话接通了,一个男声低唔了一声,陶悠悠也没注意,劈劈啪啪说开了。 “爸,董家声还是个学生,他的钱哪来的?只能是和他爸爸要,他情愿改姓吃苦也不肯用他爸的钱,你怎么能安心拿他的钱?把店面卖了,亏钱也卖,连同那二十万一起还给他,一买一卖可能卖不到原价,亏多少我再借一借,给他拿回去还他爸。” 听筒里沉重的喘息没有说话,陶悠悠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她爸气得粗喘,忙放低声音哀求:“爸,董家声那么骄傲,那些年,他情愿穿裂口的鞋子,穿人家送的旧衣服,书包破了用线缝一缝继续用,再苦再穷也不肯接受他爸爸的钱,你这么逼他于心何忍?” 传来沉暗的呜咽似的声音,陶悠悠愣了愣,后知后觉问道:“董家声,是你?” “嗯,是我。”男人说,声音带着颓废、脆弱和无助,还有清新的诱惑。 陶悠悠有些眩晕。 “老师,你回来,我们一起过年,或者,告诉我你的地址,我去找你,行不行?”他说,“我想死你了,我忍的很难受,快疯了。” 情感像狂潮海啸汹涌,陶悠悠眼前出现了一双明亮狡黠的眼睛,泪水在瞬间猝不及防间就滑出眼眶。 “董家声,我们不可能的。”陶悠悠艰难地说。 “为什么?”他执拗地问:“你现在不是我老师,我也长大了,咱们不存在身份和年龄问题。” 为什么?陶悠悠自问,闭上眼,脑海深处闪过一只手,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