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道听途说就贸然询问,太不信任他了。 先去天上人间看看李茹在不在那里面,萧冬采说的是不是真的,阮卿卿上了车,往天上人间夜总会开去。 晚上正是欢场最热闹的时候,灯光迷离光怪,男人女人轻轻笑着,酒香烟味脂粉混杂,凑成了半醒半醉的梦境。 阮卿卿才进门就看到在大厅陪客的李茹,才不过几日,李茹圆圆的脸庞已尖削得不见肉,脸颊鹳骨高突,脸上擦了厚厚的脂粉,眼影画得很浓,像老电影里上海滩的歌女,泛着浓郁的风尘味道和腐朽破败的酒肉气息。 阮卿卿呆呆看她,脚下被地毯拌了一下,踉跄了几步,方扶着卡座椅背站稳。 李茹看到阮卿卿,眼里先是闪过怨毒,接着,泪流满面,朝阮卿卿扑过来:“阮小姐,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救我出去行不行?” 雾熏火燎的眼睛,混沌沌像玻璃蒙满灰尘,刺得人眼睛生疼。 上一回跑马场见面,她分明还是一脸纯真笑容甜腻。 阮卿卿未及说话,李茹陪酒的那一桌有人嗤一声笑了:“我以为英雄来救美了,原来是美人夜探。” 发话的男人很年轻,居中斜斜坐着,慵懒的姿态,手肘支在膝盖上,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夹着一根雪茄,纯正的古巴cohiba,浓郁香醇。 阮卿卿坐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咬了咬牙转身。 “你喝上一杯人头马,我就跟妈妈桑打声招呼,让她放了李茹,如何?”男人道。 “陈少,她酒精过敏不能喝酒,我喝行不行?加倍,一口气喝三杯。”李茹颤颤说,脸色白里带青,眼里滚出泪水,脂粉扑得厚厚的脸划出一道沟壑,细细打磨过脸庞没了艳色,阴惨惨像从棺木爬出的女鬼。 “你不够格和我讲条件。”唤陈少的懒懒说。 阮卿卿停步,转头默默看。 那陈少似乎料准她会回头,兴味十足看她,雪茄在指间轻抖,黄铜烟嘴泛着碎碎烁烁火光,照着他半开半阖的眼睛,阴沉沉像毒蛇吐信,随时要将人拆吃入腹。 阮卿卿打了个寒颤,看看满面泪痕的李茹,就这么走到底心有不忍,走到一侧墙边,摸出手机拔打黎俊柏电话。 电话很快按通,却没说话,依稀听得黎俊柏和人致歉,谈笑声渐远消失,稍停,才听得他压低声音问道:“有事吗?” 无言的默契,他怎么知道是自己打的电话?是了,正如自己手机在合作案开始时就存入他的号码一样,他那边也存储了。 阮卿卿咬了咬唇,尽量压下气愤恼怒的情绪,平静地问道:“是你把李茹送到天上人间夜总会的?” “怎么问这个?”黎俊柏似乎有些意外,猛然间,声音拔高,“你那边很吵,你现在在哪里?” 不等阮卿卿说话,厉声喝道:“你在天上人间?听着,马上给我离开那里。” 他还没回答自己的问话呢,阮卿卿憋着一口气,闷闷说:“因为那么小一件事,你怎么能那么狠毁掉一个女孩子,是你做的吗?你负责把她带离天上人间。” “这件事以后再说!”黎俊柏的声音放软了,怒火却显然更高了,咬牙切齿,“阮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