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答应一声,转身往外走。一会儿, 又回来了:“主子, 柳呈有事情向你禀报。” “让他进来。” 柳呈进门后, 先行礼,犹豫了一会才开口:“……负责夫人安全的暗卫来报。说,说……” 柳呈的后背上冒了汗, 这到底该不该说啊。本来这暗卫应该直接和大人接头的,他不好说,就找理由推给了自己。 顾望舒抬眼看他,“好好说话。” “下午的时候,有一个穿青色短褐的年轻女子进了「秋水居」,夫人和她谈了好久,像是在拜托她什么事情。隔的远,具体的谈话内容也听不清楚。”柳呈咳嗽了几声,继续道:“后来,暗卫追出去,发现那女子进了工部尚书赵府……” 顾望舒很淡漠:“又是赵府?” 柳呈额头上的汗水流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你出去吧。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用再跟了。”顾望舒淡淡地。 柳呈如释重负地拱了拱手,他真怕大人会突然发难。跟着大人越久,心里就越敬畏……大人的手段他见的太多了。越是气愤,表情就越淡定。今儿这模样,心里一定是怒极了。 望着柳呈远去的背影,顾望舒沉思了好久。理智告诉他,他应该要相信妻子。但很快又否定了……心里闪过几种念头,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敢肯定小妻子还有事情在瞒着自己。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顾望舒焦躁起来。小妻子脱离他掌控的感觉糟糕透顶。 晚上他回「秋水居」的时候,新荷正坐在茉莉长塌上做针线。笸箩里已经放了一只做好的青底黛面朝靴。 见他回来,新荷笑着迎了上去,帮他把薄氅的系带解开,递给了一旁的丫头。 顾望舒双手揽着小妻子的腰,把她抱了起来。扑鼻都是清新的芬芳。 “你好香啊。”他打量她。 新荷去摸发髻上的海棠花,“是这个在香吧?我看庭院里四季海棠盛开了好多,就选了几朵。” 简单的随云髻,乌黑的发丝间插着几朵淡粉色海棠花。一举一动,清香四溢。很美。 顾望舒低头亲她的脸颊。 屋里的丫头都悄声退了出去。 新荷被亲的有些痒,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来。她讨好地:“四叔,我给你做了朝靴,要不要试试?” 顾望舒亲亲她的红唇,让她坐到长塌上,独自拿了朝靴来试,“不大不小,正好。” “那就好。”新荷笑眯眯地:“我还怕你穿上不合适呢。” 顾望舒看着她很久,起身把她搂在怀里,柔和地:“荷儿,有你真好。” 新荷任他抱着,闻到四叔身上熟悉的檀香味,觉得十分安心,低声问他:“你饿不饿?” 顾望舒没说话,过了会,答非所问:“荷儿,一个人在家里还习惯吗?” “……习惯。”新荷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上朝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在家的,这有什么习不习惯的。 “要是没事做或者无聊的话,就去外祖母的住处逛逛……” 新荷“嗯”了一声。这话他经常说的,她都记住了。 “今儿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顾望舒的声音很低,几乎喃喃自语了。她听得不太清楚,就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顾望舒揉揉她的额发,摇头说无事。转身去外间让丫头摆饭了。 春面不寒杨柳风。三月初的天气,正是温暖宜人的好时候。 赵渊从翰林院出来时,天色微微暗了下来。有小厮过来挑起车帘,他上了马车。 官道上很安静,马蹄的“嘚嘚”声传出去很远。 马车停在了帽儿胡同。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