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小姑娘像是又长大了些,还是很瘦。顾望舒借着抄手游廊上挂的绢纱灯笼.去打量她,脸色还是苍白,眼睛倒瞪得乌溜溜的。 “怎么这么瘦?平常都不吃饭吗?”他上一次去找叶府的老太医问她的病情, 说是好了。 新荷没回答青年的话, 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你也瘦了。” “傻荷姐儿……我若说是因为记挂你而食不下咽,所以瘦了。你信吗?” 青年清俊的眉眼如诗如画,他说得很认真, 一字一句都像是在心里斟酌过千百遍。 新荷呆愣愣地:“信。” 顾望舒叹息一声,揉了揉她的额发,“真想立刻把你娶回家……这样,每天睡醒的第一眼就能看到你了。” 夜风吹来,桂花浓香袭人。 “四叔……”新荷羞红了脸,这人怎么一本正经地说如此不正经的话。 )? 顾望舒爽朗大笑,牵了她的手往花厅去。 酒过三巡,宴席上不见了顾阁老。新德泽刚要派人去寻找,却见他从门外走了进来。 又闲话了一阵,青年起身告辞。倒不是因为时间的早晚。只是,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赶去处理。 新德泽知道他忙,也没挽留,和二弟一起,送他和叶辰宇出府。 青年穿着正二品常服,个子很高,如玉的侧脸淬出光辉。他的好看因权势的加重.越发多了几分内敛,和叶辰宇的张扬、明媚是完全不一样的。 眼看着兄弟俩由一群锦衣卫簇拥着远去了,新德泽才转身回去。他累极了,连话都懒的说。 新德育本来想和大哥提一下,顾望舒对荷姐儿的态度……又觉得这个时间段不太合适,就忍下了。 一夜无梦,新荷次日醒来时,槅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了。父亲的事情有了.了结,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云朵约莫着她到了起床的时候,便捧着衣裙走进来。新荷看了一眼,银白小朵茉莉青领对襟褙子,石榴红暗纹马面裙……这衣衫是新制的,母亲送过来,今日还是第一次穿。 她梳洗后,简单喝了两口粥,便去“德惠苑”给父亲、母亲请安。 太阳已经从东方慢慢升了起来,朝霞映照着大地。甬道两旁的月季开的甚好,一阵风吹来,花瓣上的露珠无意识地滚动,迷人极了。 新荷到的时候,新明宣和妻子张氏早都来了,正陪着母亲说话。父亲休息了一晚,精神看着好多了。 “荷姐儿,过来。”新德泽在太师椅上坐着喝茶,抬头看见女孩儿站在门口,便招手喊了过来。 “给父亲、母亲、大哥、大嫂请安。”新荷狡黠地眨眨眼。 秦氏被女孩儿逗笑了,“这孩子。” 新德泽嘴角也翘了起来,揉揉女孩儿的头发,感慨道:“荷姐儿又长高了。” “当然,父亲个子那么高,女儿也不会低到哪里去。”新荷小脸一仰,满是骄傲。 这变相拍马屁的行为把一屋子的人都逗得笑了起来,新德泽无奈地摇头,“这孩子,越来越贫嘴了……”话虽这样说,他眼里却都是笑意。 阖府就这么一个女孩儿,都是捧手心里宠着的。张氏看着小姑子,心里很羡慕。她在娘家时,虽然日子过的也不错。到底没这样矜贵。 秦氏笑了一阵,刚要和女孩儿说话,乳母许氏挑帘子走了进来:“老爷,太太。姑奶奶一家都来了,现在已过了垂花门,往老太太的「念慈苑」去了。” 新德泽脸上的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