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跟前儿求主意。 王夫人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坐在贾政身边不停的擦眼角,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老太太,也不知大伯他要做什么,突然动用那么大笔银钱,我们也不敢去问,上次大伯的态度您也看到了,分明是把我们二房当外人啊,可银子是中公的,大伯如今说也不说一声,实在是……” 贾母一把扔掉头上的帕子,震惊的翻身坐起,“老二媳妇,你说的可是真的?老大拉了十几箱金银要出府?到底怎么回事?” “千真万确,儿媳方才来时听了一耳朵,那些小厮念叨着要去户部,好端端的,去户部做什么?莫不是大伯想捐官?”王夫人瞄着贾母的脸色又道,“大伯若是得个实职倒也是喜事一桩,但儿媳听娘家兄长提过,做官不是那么好做的,万一行差踏错得罪了人可是会招来祸事的。” 贾母连声叫人去喊贾赦和张氏,“就说我有急事,叫你大老爷务必在出门前来一趟,快去!” 看着小丫头半点不着急的应声出去了,贾母又愤怒起来,这要是翡翠几个早提着裙子跑去叫人了,哪里用她催促?嘴里忍不住骂道:“老大这个黑心的东西,竟是把我身边儿得用的人全换了,如今夜里要碗水都要喊破了嗓子,这是看我老婆子不顺眼啊!” 屋子里四下站着的丫鬟、嬷嬷立时跪倒在地,纷纷呼道:“老太太赎罪,奴婢伺候不力,请老太太责罚。” 贾母看了心烦不已,拍桌子怒喝,“你们都给我住口,下去!通通下去!” 下人们也不像以前那帮子副小姐爱撒娇卖痴哄着主子,听贾母让她们下去,竟是头也没抬全都退出去了。 贾政一脸痛心的说道:“母亲,儿子不孝,这两日身上不舒坦就没来请安,没想到您日子过得如此不如意!待兄长继承了爵位,这里便是兄长的府邸了,兄长对儿子多有误解,怕是……怕是容不下儿子在府里了,母亲不若随儿子离府另过?” 王夫人眼皮一跳,也去看贾母,就算分家,贾母的私房可也不少呢! 贾母冷哼一声,“他敢?!父母在、不分家,他若敢欺负咱们母子,我便进宫找太后去告他不孝!我看他还抖不抖得起当家老爷的威风!” 贾赦站在房门口,听着这话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眼中杀意迸现! 这个该死的史氏,本想让她安安静静的养老,她却偏要闹出些事来。想找太后告状?哼,她这辈子也别想再出贾府的大门了! 贾赦一甩衣摆,大步走了进去,“老太太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贾母板着脸,随手拿个茶杯就摔在他脚边,“你说!你弄那么多银钱出库想做什么?是想捐官还是想买你那些无用的破烂玩意儿?银子是中公的,你说也不说一声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贾赦看着脚边的碎瓷片眯了眯眼,慢慢抬起头来。贾母被他锐利的目光看的心里一突,双手不自禁的攥成了拳,随即就是恼羞成怒,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竟三番两次的吓到她,大儿子是个什么货她还不知道?无非就是突然当家做主尾巴翘上了天,不知道天高地厚想在府里称王称霸,那老太婆教出来的就是个窝囊废,怎么可能会像国公爷?! 这么一想贾母又底气十足,冲着他厉喝,“你以为不吭声就行了?你今日若是说不出个名头来,我舍下一张脸皮不要,上禀族长也不能任你胡作非为!” “哼!”贾赦走到旁边坐下,淡淡的扫过贾政夫妇,看向贾母,“贾家欠户部一笔银子,欠债还钱,我这就要去户部销账。” 贾母一愣,王夫人嘴快的喊道:“什么欠债?我掌家这么久怎么不知道?” 贾赦瞥了眼贾政,“二弟,自古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妻妾的言行你还是多用些心,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莫要让家中出个长舌妇,日后你的元姐儿可就没有好名声了!” 贾政好面子,立刻转头怒斥一声,“兄长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还不快住口?!” 王夫人脸涨得通红,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贾母也沉了脸,这话明着是不满弟媳背后告状,暗着却是说给她这“夫死不从子”的老婆子听呢!贾母咬牙瞪着贾赦,“即使是欠款,你动用大笔银钱也该和大家商量商量,何况这笔银子是当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