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大惑,问道:“平素来蓬莱殿中请脉一直是赵御医,赵御医何在?” 徐守衡回道:“回禀贤妃娘娘,赵永康因家中老母有疾,数日前已经回乡探病。” 为了不耽误诊治,琳琅照旧请徐守衡入寝殿中为皇上把脉诊治。“那便有劳徐御医。” 张希贤在前开道,琳琅引徐守衡入殿,甫一走进殿中,琳琅嗅到了一股异于往日的熏香味,这与平素她用惯的气味不同,究竟不同在何处,她不能往深了细想,因为确实没有机会让她细想。 她站在尉迟珩床边,看他褪去血色的脸,内疚不安,却只能佯装镇定。似乎所有人都在看她出丑,她更要沉着冷静。 静如进殿回禀,各宫妃嫔听闻皇上龙体欠安,纷纷赶来蓬莱殿中请安,以示关切之情。尤其是邵淑妃、谢德妃已经在殿外,要求面见皇上。 琳琅心里暗自嘀咕,来得可真快。 静如凑在琳琅身后,看徐守衡正在紧张为皇上请脉,门外妃嫔又是来者不善,心里为琳琅捏一把汗。皇上在蓬莱殿中昏迷不醒,此事牵扯起来,若是有心人躁动蛊惑,那琳琅罪难开脱。 琳琅自知拦不住邵淑妃和谢德妃,她们闻风而来,比她预想中更快,“静如,拦是拦不住的,请她们进来吧。” 正文 第三百十七章罪七花(一) 邵淑妃和谢德妃焦急不安地走进来,赶到徐守衡身后,邵淑妃先声问道:“徐御医,皇上这是怎么了,为何不醒?” 徐守衡面有难色,把尉迟珩的手腕托好放回锦褥中,回身见礼。“见过淑妃娘娘,德妃娘娘。皇上这……怕是中了毒。”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在场众人惊愕不已,琳琅愕然呆立,趔趄了一步,幸亏静如及时扶住她。 邵淑妃蹙眉,回眼看琳琅,质问道:“皇上怎么会中毒?昨日在本宫殿中还好端端的,怎么来了贤妃这儿,就成这副样子了?” 众人面面相觑,再看琳琅一副无辜之态,琳琅顿感万箭攒心,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尉迟珩尚在昏迷,她必须在他苏醒之前保重自身。“淑妃此言何意?皇上昨夜在承欢殿中用膳,不知是服用了何物,致使昏迷不醒,一切尚无定论,如若本宫有加害皇上的嫌疑,淑妃未必就能独善其善,恐怕尚需查个清楚明白。” 淑妃没想到琳琅不声不响,还起嘴来头头是道,硬撑着底气,说道:“好你个贤妃,公然把脏水往本宫身上泼!” “现在不是犟嘴推卸责任的时候,且听一听徐御医有何说法。”谢莺莺装起一脸大公无私道,“徐御医,皇上中了何毒,可有眉目?” 徐守衡若有所思地望了眼琳琅,琳琅从他的眼色中看出了他有所顾虑。邵淑妃说道:“徐御医,我们都是为皇上分忧之人,你有话不妨直说。” 大太监张希贤躬身站在床边,一头看看不省人事的皇上,再一头看看剑拔弩张的妃嫔,混迹深宫这些年,这种场面并非没见过,只是见识得少。贤妃没有了皇上撑腰,在后宫基本就是无依无靠,邵淑妃和谢德妃一派要刨根究底、追责到底的样子,贤妃想要全身而退怕是难了。 徐守衡站起身,朝三位嫔妃躬身见礼,而后出言道:“依微臣之见,皇上中了七花销魂散。” 张希贤震惊道:“七花销魂散?” 徐守衡道:“大总管在后宫多年,必定听闻过‘七花销魂散’。” 张希贤颔首称是。 琳琅仔细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语,不管是中了何种毒,如今摆在眼前的架势,他们势必会把一切罪责怪咎于她。 邵淑妃讶然失声,指着琳琅,谢德妃追问道:“那是何物?” 徐守衡解释道:“那是宫中秘药,有闺房助兴之效。此物关键在于一个度,若是只许分毫,会让巫山云雨和谐圆满。可若是落重分量,便会纵欲无度,轻则癫狂,重则丧命。历朝历代,总有些后宫妃嫔为了引诱皇上日日流连,不惜用此药来勾引,为此陷入超纲混乱的过去不在少数,故而已在宫中明令禁止!” 琳琅怔怔地望着尉迟珩的侧脸,那么惨败无色的容颜,眼眸中若隐若现出迷雾,七花销魂散,即便不是她所落下,却是她所为之。怪不得昨夜尉迟珩不断索取,仿佛要用末日之爱与她结合燕好。 邵淑妃横起一脸垂肉,大声呼喝道:“大胆妖妃!居然以此物来蛊惑皇上!来人,还不快将她拿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