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别去了。”杨来来抿了抿嘴道, “你去告个假, 说我见红了,怕是要小产, 家里无人, 你照应两天。” 池唐惊喜的看着杨来来:“果真?” 杨来来对丈夫的智商早已绝望, 瞪了他一眼道:“假的!” 池唐顿时蔫了。 杨来来快速的道:“你立刻去告假, 我在家收拾东西, 趁午间人少时,喊上卖丝线的老张、和开铺子的老秦,我们走。” 池唐愣愣的道:“去哪里?” 杨来来已经开始打包,手上不停的道:“应天。” “为什么?” 杨来来不耐烦的道:“没有为什么,快去。” 池唐急道:“我做了逃兵,就没俸禄了。” “然后呢?” “那你吃什么?穿什么?”池唐道,“我没钱,你就跟人跑了!” 杨来来扶额, 十几年了, 为何依然如此的……朴实……深深叹了口气, 揉揉池唐的头发, “我不会跑,乖,去吧。” 池唐不肯动。 杨来来看着池唐, 认真的道:“我只是不想你没命而已。” “我是中军,不打仗,不会没命。”池唐坚持道。 “不,跟打仗无关。”杨来来神情严肃的道,“京城要乱,我们的钱够多了,不赚了,走!” 池唐呆了:“我们家……钱够多了!?” 杨来来登时火起,一脚把丈夫踹出门,威胁道:“午时之前赶不回来,你就再见不着我了,看着办!” 池唐一个激灵,撒腿就跑,转瞬间消失在了接口。 杨来来从床底下刨出口箱子,抱在了怀里,气喘吁吁的闭上眼,张云亭绝不会妥协,真打起仗来,池唐这等给孔彰当过亲兵的就是头一个炮灰。她们不能等了,必须撤离,希望此回,能再一次逃出生天。 老张走街串户的买丝线,均田令这等大事,料定杨来来要与他商议,天亮不久,匆匆挑着担子来了。杨来来低声对老张道:“京城只怕要乱,你速速告诉老秦,叫他安排,我们立刻离京。” 老张心里咯噔一下:“你男人在中军,好走么?” 杨来来道:“他一个小喽啰,丢了三五日没人注意,待我们上了运河便无事了。” 老张低声道:“要过年了,我们出门贩货,只怕人不信。” 杨来来道:“交给老秦,要他联系打铁的,南来北往的客商多的是,我们回鄂州老家过年,有甚奇怪。” 巴州与鄂州搭界,口音有七八分相似,路上装鄂州人倒不怕被揭穿。老张点点头,他们当细作的,刀口舔血,怎么谨慎都不为过。当年窦家布局在京中的探子,死的死散的散,他们几个多亏了老秦会周旋,杨来来的姐姐又是管平波的心腹,联络上了梁朝的暗桩,方艰难存活,换了个主家,接着干本行。 梁朝的暗桩之一,正是方才杨来来提的打铁的,老张联络上老秦,老秦又跑了趟铁铺,表示希望暗桩能护送他们南下。杨来来非军籍,愿意为虎贲军传递情报,虎贲军得记她的人情。既然她想金盆洗手,便不能拦着。强扭的瓜不甜,探子更是最好别把事做绝。因此打铁的爽快的道:“放心,便是看在我们杨部长的份上,我们亦会护你们周全。” 老秦暗道,杨雪雁都被撤职了,还有这等威望,路上必定要照应好杨来来,好叫她到了应天,给他们寻个营生。多年细作,老秦早不想干了。奈何巴州几千里之遥,世道又乱,无人护持,岂敢轻易上路?虎贲军又不买他的帐。忽闻杨来来要撤,喜的屁滚尿流,忙不迭的联络虎贲军,恨不得今晚就跑。 组织的力量是强大的,当日晚间,前来给杨来来“看诊”的大夫就回复了消息,叫他们稍等二日,寻了合适的船就走。 想靠自己跑是不可能的,杨来来便乖乖在家装要小产的孕妇。池唐那性子,到哪里都难混的开。便是因出身阿速卫,进了中军,也是个叫人欺负的大头兵。他说请几日假,军头故意拿乔不肯批,扣着他不让回家,急的他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容易熬到下半晌可以出营的时候,没命的往家中跑,见杨来来好端端的在家里,双脚一软,跌在了地上。 杨来来气急败坏的骂声如同天籁,池唐欣赏了半日,揣着老婆给的银钱,回到军营打点上官,才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