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花样繁多的手段, 摧毁了炎朝的军心。悍不畏死不过是戏言, 世间有几个人,真的不怕死?何况在绝望中慢慢死去的煎熬,比当头一刀可怖的多。 气氛压抑的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贺赖乌孤才道:“殿下,退兵吧。” 布日古德没有说话,退兵?他们攻打应天,自可以退。翌日管平波北上,他们又如何退?退回草原么? 贺赖乌孤道:“此回我们着了道儿,军心不在,再打没意思。说到底不就是个地l雷么?并不是全无法子。下回再打,赶它几千只羊,母老虎有多少地l雷帮我们杀羊吃肉?再不济,还有奴隶可驱使。”贺赖乌孤冷静的分析道,“第一回 ,地l雷太密集,比原先的陶土地l雷有杀伤力,纯粹是惊马了;第二回,打的挺漂亮,虎贲军全靠炮火才压住。第三回……”贺赖乌孤憋屈的道,“他们阵法着实厉害,我们得学阵法,得多调兵,以多打少,拔了这颗钉子才成!” 碎奚沉声道:“先别打应天,我们围死她都城行不行?” 贺赖乌孤糟心的道:“莫葫芦源赫和出连叶延,谁打赢了?” 布日古德也知道地l雷不是关键,阵法才是。源赫与叶延皆被阵法所阻,不得跨边境半步,只是地l雷带来的阴霾一时挥之不去,阵法又破不开,且后勤遇袭,诸事不便,士气难免低落。打仗是烧钱,多一日便是无数的花销。布日古德是太子,他得从大局考虑,只得咬牙道:“传令,明日回京。各队须得有序,但见乱走乱跑的,军法处置!” 无功而返,按姜戎的传统,是打了败仗。账内的将官们好似打了霜的茄子,蔫蔫的应了。 布日古德看向贺赖乌孤:“你与吴郡交界,仔细他们突袭。” 甥舅两个关系不错,贺赖乌孤知道布日古德是好心,只得应了,却是愁肠满腹。他擅攻不擅守,虎贲军当真攻打海右郡,他待如何? 布日古德忽然又道:“舅舅,土改当真有奇效?” 贺赖乌孤大惊:“殿下,使不得!兄弟们出生入死,不可绝他们生路。” 布日古德沉吟片刻,道:“改汉人,不改姜戎呢?再则,你们都有分封,可截流税款,地里的三瓜两枣也就别与百姓争夺了吧。” 贺赖乌孤讪笑道:“总得考虑子孙繁茂不是?” 布日古德道:“好军队拿钱堆,管平波有钱,盖因她有税。我们依旧例,只怕打到最后,不是我们打不过,是钱拼不过。” 只要不动自家利益,贺赖乌孤犯不着跟外甥对着干,遂点头道:“殿下考虑的是。不过此非小事,且奏请圣上,再做定夺。” 碎奚与力徽几个,与贺赖乌孤都是差不多的心思。伊德尔近年来对汉臣多有倚重,他们早有不满。太子想抄汉人的家,他们举双手双脚赞成。 布日古德又看向勒钦,道:“你的人留下,想方设法弄走几个虎贲军的人,务必逼问出他们的阵法。我就不信,绵软的小羊,还真能长出利齿了!” 勒钦沉稳道:“是!” 布日古德一一嘱咐毕,命各自回去收拾自家人马不提。 四月十六日,布日古德撤军。管平波当即令孔彰率军追击,收复吴郡北部土地。丧家之犬,不打白不打。战争打的是利益,既然姜戎战败,梁朝若不趁机拿点好处回来,简直是没有理解战争的真谛,很显然,管平波是极懂战争的。 布日古德既然退兵,便是不想再打。然他主力尚存,亦不可冒然行动。孔彰不紧不慢的追赶,直撵到吴郡与海右郡交界之处,方才停止。吴郡北部被数次屠杀掳掠,可谓千里无人烟。这块地想要实实在在的占下来,还须得有百姓扎根,否则就是片无用的空地。 管平波回到了太极宫,头一件事便是商议迁徙百姓,往吴郡北部耕种之事。 户部尚书陈寿春道:“江南人口稠密,可迁徙。” 工部尚书李隆仁道:“吴北素来贫寒,叫江南人看不起,江南人岂肯北迁?” 管平波奇道:“吴北不算江南?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