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孔么?随着氧气的减少, 生命在急剧的枯竭, 她的手不自觉的掐住孔彰有力的胳膊, 掐至手指泛白, 竭力迫使自己冷静,才没有遵循本能而剧烈挣扎。 “不能慌,孔彰没有进来直接杀了我, 我还有希望。”管平波对自己如是说。 亲卫在门口进退维谷,孔彰冷笑:“我死的瞬间, 就可拧断她的脖子。” 袖子被管平波扯住, 孔彰看着管平波的眼睛,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眸子里是从未出现过的软弱与哀求。孔彰的手一颤, 珍贵的氧气顺着狭窄的通道冲入肺里,管平波极慢的呼吸着, 谨防缺氧带来的不可逆伤害。谁料她的冷静, 越发激怒了孔彰。手指蓦地再次收紧,管平波再绷不住, 全身痉挛般的抽动起来。恐惧深入每个细胞, 当人体内严重缺氧时,器官和组织会因为缺氧而广泛损伤坏死, 只要一分钟,她的心跳就会停止。到那时, 即便孔彰放开她,只怕至少也是终生残疾。管平波怕到发抖,她发不出声音,无言的向孔彰哀求:“放开我,求你。” 眼前抽动的身体与记忆中的重叠,孔彰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手不自觉的放开。 管平波剧烈的呛咳,何忠厚心急火燎的大喊:“孔将军,这是为了什么呀!这是为了什么呀!” 东耳殿的院里已是布满了卫兵,阴森的箭阵指向屋内,只要孔彰的手真正离开管平波的咽喉,即刻射杀。 管平波攀住了孔彰的胳膊,艰难的道:“你好歹让我……咳咳……咳咳咳……做个明白鬼。” 孔彰的拇指按在管平波的咽喉上,怒目切齿的问:“为何要杀我孩儿?” 门口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斐光济悄悄的掀起了帘子。孔彰手指下按,头也不回的吼道:“滚!” 管平波不敢再激怒孔彰,对斐光济打了个手势,斐光济只得慢慢的退出了屋子。 “好痛……”管平波是真的哭了,要害落入人手着实太恐怖,方才,她距离死神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孔彰沙哑的低语:“回答我。” 管平波死死攥着孔彰的衣袖,艰难的开口:“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孔彰哈哈大笑,一字一句的背着管平波曾亲笔写给窦向东的信件。管平波听的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窦宏朗人都死了,还能摆她一道!怪不得孔彰进门就想杀人,那浓郁的杀意,绝非作假。如若只为了皇位,断不至如此。杀了她有什么好处?同归于尽,为他人作嫁衣裳么? 孔彰的左手粗暴的抓住管平波的头发,迫使她仰头,质问道:“你不告诉我,杨来来到底是什么人?和我们的杨部长到底有何关联?” “杨来来是雪雁的胞妹。”管平波快速道,“是当年窦家放去北方的暗桩,我控制不了。” 孔彰冷笑,俯身耳语道:“女皇陛下,你知道窒息而死,是什么滋味么?” 管平波苦笑:“孔彰,你知道我为何在虎贲军内设附属学校么?” 孔彰没说话,他穷尽生平心力,才将暴怒压至今日,他满脑子杀意,哪里还会思考? “以教育为名,以考试选拔人才。只要将兵想要孩子有出息,就必须送他们上学。免费的学校,免费的校服与午餐,引诱的他们心甘情愿,甚至带着感激的把自己的亲骨肉送给我做质子。”管平波轻声道,“孔彰,哪怕只有当年在巴州的短短会面,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不是个没脑子的人么?我果真想笼络你,我不会让甘临嫁给孔博么?你的儿子捏在我手上,便是我如端悫那般羞辱你,你除了任由我为所欲为,还能做什么?” “孔彰,”两行清泪滑过脸颊,管平波委屈的啜泣着,“作为我皇权道路上的硕大障碍,我都没舍得动你,你竟看了几页断章取义的信,就要置我于死地。难道我十几年的付出,抵不过窦宏朗粗劣的计谋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孔彰手一松,管平波立刻翻身,扑在他身上,骂道:“妈的,你想死!”随即扭头对亲卫喝道,“出去!” 斐光济急的满脑门子汗,情急之下,一句将军脱口而出,全忘了管平波已做了皇帝。 管平波沉声道:“出去,退出院外!” 斐光济不肯动。管平波心中骂娘,守着有个卵用,孔彰武力值太高,弓箭再快,你们特么的投鼠忌器好吗! 僵持了许久,管平波使眼色都快使的眼抽筋了,斐光济才不情不愿的领着人退出了东耳殿,却不敢远去,命人把东耳殿并太极宫围的严严实实,如若孔彰独自出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