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有怎样令人胆寒的交锋, 他要做的, 就是守好营地,以备不时之需。 会议室里灯火通明,留守的李玉娇、唐志敏、雪雁、紫鹃等要紧人物, 齐聚在此。 李玉娇手里转着把匕首,侧头问随从:“夜不收的张团长有信传回么?” 随从道:“还未接到。” 作为留守的最高指挥, 李玉娇沉着的道:“唐部长, 营里各级将兵的思想工作做好了么?” 唐志敏恭敬答道:“近来镇抚部最大便是此事,不敢有半分松懈, 李部长放心。” 雪雁跟着道:“后勤虽不比战兵要紧, 该做的工作都已做了。” 李玉娇点点头:“密切注意城中信号,随机应变。今晚辛苦大家, 明日再请将军犒赏三军。” 众人纷纷应诺。虎贲军并张和泰的江南大营皆是最高戒备。张和泰没有公然暴露倾向, 只在营中不停的巡视。虎贲军却是与管平波同生共死的嫡系,按着她的教导, 未算胜先算败。如若她身死魂消, 虎贲军得立刻撤出应天,保存实力, 卷土重来。不过那时恐怕甘临依旧是公主,皇家却永远不会姓管了。 突然, 张金培满面寒霜的闯进了会议室。他身后跟着好几个精壮的夜不收,不待众人说话,那几人已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了雪雁。 被重重按在桌上的雪雁心底升起浓浓的不悦,语调严肃的道:“张团长,你什么意思?” 张金培面无表情的道:“宫里截住了个给张力行传信的小毛贼。” 雪雁脑子嗡了一下:“什么……毛贼?” 李玉娇心道不好,截断二人的对话,当机立断的道:“这是杨部长,你们客气点,有什么疑虑,等将军回来再说。弄不好是窦家的阴谋也未可知。”又对雪雁道,“你且配合夜不收,放心,将军不会让你受委屈。” 雪雁才听明白张和泰的意思,登时怒道:“你是怀疑张力行吗?是不是连我也疑了进去”雪雁胸口起伏,骂道,“我们跟着将军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山头野呢!” 李玉娇断喝一声:“闭嘴!” 雪雁万千言语被堵在了嘴边,怒容却未消散,冷冷的盯着张金培。 在虎贲军中,张金培除了管平波,谁都不服,连孔彰都没怎么放在眼里,何况雪雁。他毫不客气的从袖子掏出封信件,甩到桌上,冷笑道:“不看你先前是将军的丫头,你以为你还能喘气?” 李玉娇斜了张金培一眼,冷声道:“张团长,你当我的话是放屁了是吧?” 张金培不依不饶的道:“我要把她带走。” 雪雁盯着桌上的信封,呼吸变得急促。虎贲军内有细作她是知道的,但她不敢想那个人会是张力行。她与张力行自幼相识,在虎贲军内多年同甘共苦、感情深厚。因此,军中所有的大事,他们都会讨论商议。夫妻同体,没什么比夫妻更紧密的盟友了。可是,如果张力行真的是细作……雪雁方才的怒意顷刻间化作冷汗,从额间滑落。颤抖的伸出手,去够那信封,却被李玉娇率先夺走。 李玉娇脸色阴沉如水:“要紧时刻,诸位不可因琐事分神,张力行的是非,等将军决断。”说毕,轻喝道,“我为留守的最高指挥,不要再装听不懂我的话。”李玉娇冷漠的眸子扫过全场,“否则,违令者,杀!” 李玉娇掌管稽查部,升迁考核、日常训练皆过她手,资历老权限大,可谓是捏着全军七寸,谁也不敢当真跟她对着干。 雪雁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跟张团长走。” 张金培亦是给了李玉娇个面子,解释道:“只是暂时请杨部长配合搜查,看能否找到别的蛛丝马迹。” 唐志敏脸色很不好看,插话道:“如若张团长所言属实,将军只怕有危险。我们在金吾卫的人信的过么?” 李玉娇果断的道:“将军带进宫的几个‘丫头’皆是军中数得上名号的女兵,应能抵御片刻。我们可再抽调人手,赶去宫外。张参将如有异动,新去的人即可稳住局面。不要慌,离约定好动手的时间还早。” 紫鹃颤声道:“要不要跟张和泰打个招呼。留守营地的人太少的话,终是不牢靠的。” 张金培道:“窦家人不可信。” 紫鹃没好气的道:“将军现还信窦呢,你哪来那么多疑心?” 唐志敏道:“营里不怕,只要不是贺赖乌孤打进来,营里有上千战兵,便是张总兵心怀不轨,今夜也休想动营地分毫。”不是唐志敏看不起人,不把江南大营万把号人放在眼里。不过是江北大营自成体系,不止有战兵,还有海量的后勤。通常而言,后勤很难有效作战。但虎贲军不同,邬堡尚且有进行过基本训练的民兵,何况后勤。江北大营连后勤带家属,好有七八万人。组织严密,基层皆受过指挥训练,但有战事,照例组成灵活多变的鸳鸯阵。休说张和泰等步兵,便是面对姜戎,亦不是轻易能覆灭的。故而唐志敏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