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哭丧着脸道:“姑娘,很疼啊!” 陆观颐轻笑出声:“我手劲儿又不大,你再喊我叫孔将军来给你一下。” 石茂勋痛苦的道:“谭大哥真的打的好狠的。” 陆观颐道:“玉娇还没空搭理你呢。” 石茂勋颓然的趴回床上, 闷声闷气的道:“我是该打。” 陆观颐柔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石茂勋忍不住问道:“姑娘, 师父没恼我吧?” 陆观颐叹道:“怎会不恼?你谭大哥气成什么样了都!” “我从未想过虎贲军会有如此大的伤亡。”石茂勋说着就哽咽起来, “是我带他们去的梅州……” 陆观颐道:“阵法松动的时候,你在后头斩上几人, 也不至于这般结果。” 石茂勋张了张嘴, 说不出话来。管平波在石竹就开始写的《练兵概要》中,就有一半是告诉将领如何带兵的。其中详细阐述了督战的意义与重要性。休看一旦溃散, 杀的只是当官的几人。 然果真实行, 把总百总们害怕自家被杀,谁敢退一步, 必定杀无赦。背水一战之所以能克敌制胜, 正是因为退无可退。 石茂勋不由回忆起管平波在课堂上的教导——将官只有比敌人的刀枪更可怕,比敌人的战马更可怕, 战兵们才会心无旁骛的奋勇杀敌,战争不是玩笑, 不是说书先生嘴里的故事,险象环生后绝地反击。战场上只有血腥与残酷;只有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现实。是以将领必须够狠,才指挥得动千军万马,才有可能取得胜利。 石茂勋无数次反省,都下意识的绕过了执刀督战的环节。朝夕相对的人太熟悉,他真的下不了手。 扪心自问,他害怕管平波么?大概太久没有战事,不知不觉间,他渐渐的不怕了。在谭元洲下令处斩几个军官前,他知道自己会被罚,却从未想过,打了败仗,真的会死。 见石茂勋沉默不语,陆观颐缓缓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师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且看因何而败,才会论惩处。你此番太大意了。不过是梨花枪,何至于吓成那副模样?夜里又不是没打过,几个泥腿子放出的烟雾,如何能与元洲放出的相提并论?你们怕呛,难道敌人就不怕?你们看不清,难道敌人就看的清?结果打成什么样子?你呀你,叫我怎么说你?” 石茂勋垂头不语。良久,艰难的道:“我想见师父。” 陆观颐道:“等她得闲吧。你别白歇着,好生想想日后当如何,别惹的你师父再揍你。” 石茂勋嗯了一声,又道:“多谢姑娘。” 陆观颐在石茂勋额头上弹了个镚儿,道:“无需谢我,三千字的检讨奉上,我要查的。错一个字十军棍。 石茂勋扯了扯嘴角道:“又不是小时候了,再不会写白字的。” 陆观颐点点头,站起身来道:“我还有事,你先歇着吧。横竖最近也无甚要紧事交给你办了。” 石茂勋眼神暗了暗,答了一声:“是。” 陆观颐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石茂勋的眼睛却无神的盯着那处。良久,喃喃自语道:“我真的不适合领兵么?” 管平波的确没空来看石茂勋,她正蹲在牢房里,当着一群邪教组织的面,扯着白莲的拂尘研究。通常道士的拂尘都是顺滑的,唯有她的有些毛糙。乍看过去,还当是她穷的没条件。仔细看了一回,方发觉里头有机关。在火光面前抖了抖,果然有俘虏们嘴里说的金光。 莲花教的人在铁笼子里骂骂咧咧,威胁着管平波,道是她不敬神仙,定要遭天谴。而享受单间的白莲盘腿坐在蒲团上,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管平波摆弄了半日,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这是什么磨的粉?怪细的,用什么碾子碾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