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太多,反生了杂念。仙子固然宽厚,老天却是最讲究的。你不够虔诚,日后可怨不得仙子不护你周全。” 一语说的众人都听住了,纷纷求教他修心之法。前辈伤的不重,遂耐心的解释起教法教义来。无非是些前生作孽今生报,今生修业好归天的话。 然能跟着白莲奔波的,皆是此前过不下去的农民。他不寻个由头,难道似地主一般,张嘴骂他们因生了懒筋才穷的?分明好些地主的儿子也懒,他怎地不受穷?教法正合了他们心意,方才聚拢在一起,彼此依靠帮扶,跟着仙子贩卖些杂货、杀几个土豪劣绅糊口。 接连修养了几日,白莲送给虎贲军的信还没有回复。她一手创立教派,可不似信众那般没脑子。虎贲军不来,她守在营中,不敢轻举妄动。连带城中邬堡里来人把虎贲军的尸体拖走,她亦当没看见。每日只装作承接天启,在城墙上来回走动,以察敌情。 秋季天气多变,才热的恨不能蜕层皮,至八月初一日忽的冷了。白莲添了件衣裳,站在墙头,心中焦急不已。整整十天,虎贲军怎地还不回信? 在苍梧的地界上,谁不知虎贲军势大?要不是没了活路,她也不愿与虎贲军冲突。一日两日的还撑着那股气,十来日不曾有半点消息,令她有些不安了。 忽然,江上影影绰绰的出现了几艘大船。白莲定睛一看,上头并无旌旗,不由松了口气。船从下游来,逆水而上,走的并不快。至梅州城的码头前,缓缓停下。 码头上的闲汉一拥而上,来来回回的搬东西卸货。直忙到天黑,那几艘大船方才搬空。白莲花不由想,什么时候,她才有这般家底呢? 入夜,山间来的风没个方向的乱吹,把营中的火把吹的忽明忽暗,灯笼也摇曳不止。莲花教巡逻的人困的两眼只冒泪花,不曾瞧见白日里停在城外的大船,趁着夜色,悄悄的靠近了二三十丈远。 月黑风高夜,谭元洲立在船头,对比着城墙与梅州营的火把,估算着距离。待离梅州营约十五丈的时候,下令准备。 黑暗中,船上的三弓床弩悄悄的布置完毕。谭元洲点燃火药引线,碰的朝天放了一枪。巨大的响声在夜里尤为分明。白莲猛的睁开眼,翻身下床,就听见箭羽的呼啸之声袭来!预料中的惨叫与炸响并未响起,白莲怔了怔,随即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暗道了一声不好! 四艘大船越来越近,谭元洲第二声枪响,又一轮火炮破空而去。梅州营内的莲花教众登时被熏炸了锅。他们本是无知百姓,前日的毒烟正是白莲所授的仙家之法,看着满天漂浮的烟雾,好些人都暗道难道还有别的仙子下凡么? 有脑子一片空白的,有大骂定是出了叛徒的,有嚷着要寻仙子问个破解之法的,还有没头苍蝇一般到处跑的。怎一个乱字了得! 第三声枪响,四艘大船点起了灯,把甲板照的雪亮。同时,第三批带着毒烟的火炮又投进了烟雾之中。白莲被呛的剧咳不止,忙用沾了水的布捂住口鼻,却是难护住双眼。无法说话,便无法指挥,她能听见外头人来人往,却是怎生都喊不出完整的句子,急的上吊的心都有。 烟雾源源不断的袭来,莲花教几个忠心的强忍着不适,冲进屋内架着他们的神仙往外逃。莲花教早乱做了一团,几个机灵些好容易摸着了大门,赶忙打开,往外头冲去。 哪知才出门,就见一排火光闪耀,砰砰砰砰的巨响在耳边炸开,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惨叫。营内的人只看见外头瞬间倒了一片,皆吓的不敢动弹。 众人掉头就往侧门跑,哪知一开门,亦是火炮兵笔直的站了三排,卜一冲出,三排轮射,毫不留情的收割着人命。莲花教众撕心裂肺的喊:“火炮!火炮!是朝廷来了!朝廷剿匪来了!跑啊!跑啊!!!” 众人哪里还想的清楚朝廷军虎贲军的区别,只听见一个跑字,就各自寻了方向狂奔。两个营门皆叫堵死,营内又毒烟弥漫,且三弓床弩不停的发射,在没有大风的夜里,无处可逃。恐惧战胜了信仰,成了大脑的绝对支配。受惊过度的教众甚至爬上了墙头,一跃而下,登时粉身碎骨、一命呜呼。 白莲与几个忠心的教徒狼狈的站在烟雾中,看不清方向、寻不到生路。毒烟剧烈的刺激着眼睛,迫使她的眼泪,携带着恐惧、哀伤与不甘倾泻而下。 我……就要死了么? 第156章 责罚 第108章 责罚 烟雾越发浓郁,白莲身体的应激反应便越重。她软软的趴在地上, 咳到呕吐。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