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赚不着多少手工钱,一进一出,又可养活一厂的女眷,百姓生存压力也更小一些;三等的实在太破,捡出好的地方当做补丁材料,横竖管平波把价格定的跟不要钱差不离,若能谈成,就无需浪费自家裁衣裳下剩的布料。那可是仔细煮过就能用于包扎的好物,用作补丁怪可惜的。治理加上打仗,要操心的事琐碎之极。王海龙等人虽常常嘴上嫌管平波心眼太多,可一军主将果然似他们一般直肠子,只怕他们不是战死便是饿死了。此番来到江城,见了不少赵猛的兵丁,多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模样,不由心生同情。 虎贲军也不是不穿旧衣,手肘膝盖等容易磨损处,日日破洞的都有。可管平波设计的衣裳,在这些地方都有加厚一圈,但有磨损,送去后勤沿着边线重新补上,还是一整圈,全没有补丁摞补丁的惨状。撤下来的破洞的碎布,送去制鞋厂,立刻变成了鞋面子。实在不能用的,绞碎打蓬松做麻絮,塞到门帘里头,冬季里挡风,是一点浪费都没有的。不浪费的道理哪个不懂?真能做到的,才是本事。要说后勤处的娘们确实能干,无怪乎管平波喜欢纵着她们。这般精细的本事,大老爷们真没有。 乱世中,当家人没有不缺钱的。世道越乱,种地的人越少,米价布价盐价油价层层的往上翻。管平波步步为营,才把两州运转到堪堪解决温饱,赵猛这等流寇出身,只有更窘迫的。他现在就面临着抢无可抢的境地。江淮郡与浔阳郡都试探过了,能抢的东西不多,再则人家也有造反的,打起来不定是亏是赚。苍梧本来还富庶,朝廷下了先手,就只剩巴州看着眼馋,又打不过。鄂州境内还有不少豪强不服,捉襟见肘的赵猛一面与窦家不停的打,以转移矛盾;一面就是日日与朝中商议如何赚钱。此话不好当着外人说,亦不好当着太多官员说,只得胡乱问了王海龙几个不要紧的问题,再喊上心腹们商议。 蒋孝勇最近给钱逼的慌,眼珠一转就想到了一个主意:“禀大王,我们临近江淮,那处尚有些家底,又产棉花。不若我们索性与管老虎合作,往江淮收棉花贩与她,再从她手里买衣裳,卖到左近几个郡。横竖她衣裳便宜,我们自家又要衣裳,来往船运都是现成的,理应很有赚头。” 赵猛摸着下巴想:“她怎生能那般便宜?” 张群蔫头耷脑的道:“她会机关,原先在飞水就见她沿河一大片水力纺麻线的家夥,又快又好。还有近些时候从苍梧传过来的那手摇缝纫机,亦是她做的。一头一尾都省事,中间她自能想出法子来。花的功夫少,便宜也不稀奇。然她没棉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也是缺钱的。蒋丞相的法子甚好。” 蒋孝勇又问:“还能不能把她聘来?” 赵俊峰暗自撇嘴,莫不是他也要学窦宏朗,搞个兼祧不成? 张群摇头:“她精的很,窦家比我们有钱,她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赵猛摆摆手道:“罢了,戏上不是说么?凤栖梧桐木。她一个女人家,想找个好夫家是常理。待我们吞下了窦家,再与她谈,还怕她不肯?此事先不论,做衣裳你们有什么想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几个臣子心里哪能不明白赵猛是动了心。就如蒋孝勇所说,倒腾了便宜货过来,就是没多少赚头,自家省下的都不少了。然到底是没面子的事,如何跟众人交代呢? 出过差的张群优势便显出来了,把最开始王海龙说的谎话照样学了一遍,义愤填膺的大骂窦家不厚道,拿着宝贝不珍惜,扣着管平波的女儿为所欲为。把在座几人都听得直抽嘴角。蒋孝勇一看风头都叫张群抢了,那还了得?立刻跳出来引经据典,把管平波硬生生包装成了个苦菜花,就等着赵家去解救。其余的谋臣亦醒过神来,纷纷一脸正气、心系苍生,要替可怜的弱女子管平波出头。 骂完一轮,赵猛父子都快叫恶心吐了。捏着鼻子顺着众人的话头下了定论,张群又跳出来道:“臣愿再探飞水,与管将军结盟!” 被抢了话的蒋孝勇一噎,心里暗骂张群狐狸转世,怪道方才夸自己,原来在这里等着!老王八我们走着瞧,弄不死你!偏又不好明着抢,便不怀好意的道:“不知上回的事,管将军有没有记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