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得意几个时辰,便叫管平波亲自带领的虎贲军的伤亡数浇了个透心凉。 再跟着窦宏朗上山,看着人家的军容军纪,硬是摸不到管平波练兵的脉门。他几乎照抄了管平波练兵的方式,连早起的实诚都一模一样,怎么就相去甚远呢?莫不是还得连识字一并学了?打仗的人识字到底有什么用啊? 管平波又不是棒槌,虽指着张和泰给她训出预备兵来,却不可能把真正关键的点告诉他。张和泰没发现,虎贲军的将领与兵丁之间,并不是主从关系。此时的步兵模式,从最上头来看,是兵不知将、将不识兵,可到了底层,依旧是一小股一小股的。 全军休说有统一思想,语言都不一样。当兵的没什么发言权,百户千户说怎么打就怎么打。张和泰也学战前动员,可他就不知道,虎贲军的战前动员里,还有作战计划的!管平波实行的是战前民主、战场绝对服从、战后总结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模式。她常说,天下兴亡匹夫无责,正是因为天下兴也好亡也好,匹夫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但虎贲军内的战兵,每一个都有话语权。他们的作战计划或许不会被采纳,然战后总结的时候,很有可能又被拿出来表扬,有才的人很快就能冒头。这样的参与感,能极大限度的激发集体的智慧与责任感。可惜的是人才培养吸收的速度依旧太慢,指导员急缺,还没能完全抄袭管平波最熟悉的体制,这也是虎贲军不急于扩张的根本原因。 扩充容易,有效控制却很艰难。以目前天下大局与镇抚部的情形来看,盲目扩大地盘,一不小心就玩崩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管平波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稳打稳扎。争夺天下是几十年的事,她才不着急。 窦宏朗的回信很快抵达了飞水,陆观颐又一次被管平波的神来之笔震惊了,不由问道:“你不是说卖成衣的么?怎么变成卖军装了?” 管平波理所当然的道:“告诉你个好词,稳定且量大的订单,叫做现金奶牛。谁家做生意的嫌生意少啊?窦家如今有一万多人,够养肥两个厂啦。”说着又对通讯员道,“去夜不收那处唤个人来,我有事吩咐。” 侍立在一旁的张金培道:“我还活着呐!” 管平波伸出四根手指晃了晃:“你才会写四百字……洗洗睡吧,夜不收没你的事。” 张金培:“……” 不一时,夜不收队长王海龙亲自来了,见礼毕,就问:“将军唤我何事?” 管平波笑道:“你今日竟在家,难得。” 王海龙笑笑:“才回来,梅州几处的地形数据已交上了,将军看到没有。” 管平波道:“那个不急,我有件事要派几个夜不收去办,你手下还有谁得闲?”王海龙道:“有三五个得闲的,够使么?” “够了。”管平波道,“无非是送个信。” 王海龙奇道:“送信使不上夜不收吧?” 管平波笑道:“不是我们自家地盘上,旁的人我不放心。再说顺手探听消息,非你们做不来了。” 王海龙忙道:“请将军吩咐。” 管平波道:“你给我送封信去江城给张群,就是上回来求亲的那位张丞相,还记得么?”陆观颐问:“你寻他作甚?” 管平波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卖衣服啊!要做就做笔大的!我跟他们又没仇,省下的就是赚到的,能一起发财的事干嘛不做!” 王海龙抽抽嘴角:“上回我们坑了他,他肯不肯干啊?” 管平波白了王海龙一眼,没好气的道:“撒谎你不会?你就不知道说窦家扣着甘临,我慈母心肠,不得不从,心里是极不高兴的。虽把我扶正了,却使了个兼祧,还是与人共侍一夫,我心里委屈的很!如今没别的想头,只想做点生意赚点钱,将来与女儿傍生罢了。横竖赵家有个台阶即可,省钱的事他们不要,浔阳郡有造反的没有?我们南边还有造反的。生意往哪处做不是做。不是看在他们诚心求亲的份上,我还不稀罕的给他们占便宜呢!” 王海龙目瞪口呆,有你这么颠倒黑白的么!? 管平波道:“还有问题么?” 王海龙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