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一个边陲长大的糙汉子,从未见过中原女子的娇媚,杨来来又是特特选出来的,往日在窦家学的勾男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只把池塘哄的差点忘了姓什么。可公主府内人多嘴杂,盼人好的少,盼人歹的多,杨来来又有谋划,顶好与众人和睦些。无子一事她的确有些焦虑,正好拿在嘴边说,主动叫人看了笑话,省的人使绊子。故回回提起家务,就要抹泪。赵嬷嬷胡乱劝着,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灾乐祸:人的八字皆有定数,有了这桩好,就没了那桩好。夫君好了没儿子,可见是命数了。 二人说了一会子话,小丫头来报,说公主醒了。杨来来还没混上贴身伺候的差事,把赵嬷嬷送到正院,装作要去外头买丝线做衣裳,心急火燎的把孔彰欲带兵攻打巴州之事传了出去。绸缎铺子的掌柜听了密报,亦是惊出一身冷汗!他们商户使不上八百里加急的驿站,只得靠船运,送到巴州,只怕孔彰都要出发了!然此事非同小可,绸缎铺子的掌柜上蹿下跳,撒了不知多少银钱,硬是把信件混在了官方邸报中。虽一日只有二百里,到底比乘船绕个大弯强。为了避免信件遗失,又补了一封,叫可靠的船运带回去,方才略略放心。 京中预备粮草兵丁,搅的人仰马翻,窦家一系皆似热锅上的蚂蚁,好不焦心。信件一封封发回巴州,却不知能否收到。若是窦家一败涂地,他们可就再难有活路了! 十月中,密信终于随着邸报,慢悠悠的荡到了巴州。窦向东拆开信件一看,心中暗道不好。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开了三百年的朝廷,底蕴未败干净!前次邵晖云攻打江城大败,汇总各路消息,实乃拖后腿的人太多。而孔彰驸马之尊,不说旁的,头一个太监就不敢很作弄了他。太监是天子心腹,人家老婆还是天子掌珠呢!只消彼此留点颜面,窦家必定要吃亏。若再叫赵猛跟在后头占点便宜,损失更为惨重! 果然,不出几日,京中又有来信!此回比前次详尽许多,何处调兵,何处筹粮,如何南下,皆有了眉目,其效率就非当日邵晖云可比。看来朝廷不单想平叛,亦打着宰肥羊的主意!窦向东从来谨慎,休说他几年前与孔彰打过交道,知道这位孔驸马身高体壮功夫了得;便是个陌生的将领,他也不会抱以侥幸! 火速召回窦朝峰,父子兄弟几人,团团坐在威风堂商议对策。窦朝峰想了一回,道:“朝廷与我们不同,我们更讲实惠,朝廷却需要讲究体面。孔驸马千里奔袭,又多有掣肘,须得旗开得胜。我若是他,必不会先打巴州,定直奔潭州!一郡首府夺到手中,便是后来不大顺,还有回旋的余地。倘或直取巴州,一击不中,依着朝廷党争的模样,便他是驸马,也难说话!”说着看向窦元福,“我们要不要守潭州,如何守潭州,才是当务之急。” 窦向东点了点头:“潭州根基不深,恐难守住,你们有什么好法子吗?” 窦元福道:“朝廷穷的叮当响,我们备好粮食,不与他接战,耗也耗死他们了。” 窦元福说毕,窦向东看向窦宏朗。肖金桃还未百日,窦宏朗一身重孝,满目憔悴。窦向东微微叹口气,看向了窦崇成。 前些年窦家没预备造反的时候,窦崇成能读书,很是得了些赞誉。如今窦家改了路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他立时就变得不值钱。见父亲看过来,有心出头,积极的道:“潭州虽是首府,却是无甚便宜可占。孔驸马定是坐船而来,好省民夫的粮草,他会不会先打雁州?好不好,先抢了盐再说。这年头,盐可就是钱呐!” 窦向东:“……” 饶是窦宏朗情绪低落,也被弟弟的蠢话勾的抽了抽嘴角。潭州与浔阳郡接壤,孔彰绕过巴州打潭州,他还可以从浔阳郡补给。雁州可是在中间,他敢先取雁州,不是等着叫窦家关门打狗么? 两个侄子的话,听的窦朝峰直翻白眼,扭头对兄长道:“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不曾见过孔驸马,大哥与他打过交道,他练的兵是什么模样,你知道么?” 窦向东只得问窦宏朗:“我记得你去寻过他,可还有点印象?” 窦宏朗有气无力的道:“此事平波不是更清楚么?” 窦家才被管平波讹了一笔,钱财也就罢了,以窦家的家底,花个万儿八千两讨个老婆,不算个事。被她抢去的火药与匠人才是真糟心。听到她的名字,窦家人就没好脸色。尤其是肖金桃死后,窦向东对着一室凄凉,更是愤懑。若无管平波,肖金桃势单力薄,未必就想得到争上一争。正因她的出现令肖金桃生出了期盼,致使父子兄弟夫妻离心,落得今日之下场!然管平波练兵之天赋,有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