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的并入新兵旗,隶属于作训部,由我直管。 将来凡有入伍的,皆先入新兵旗,从中择取优胜者补入正式旗队。 此外,我预备在各村寨成立民兵,一则助他们抵御外敌,二则也是替我们训练预备兵源。 如今我们营里能吃饱饭,外头人穷的揭不开锅,故多是他们求着入伍。 但将来真个打起仗来,扩军与伤亡补充,所耗巨大,就得我们求着他们入伍了。 你们皆是带过兵的人,知道新兵多么难训,不若做在头里,到时候征兵更方便些。 此乃要事,诸位切记!万别疏忽了。” 陆观颐道:“训兵非儿戏,只怕各村寨弄不来,须得我们出人指导才好。 营长可想好派谁总揽了么?” 管平波坐回位置上,笑看王洪道:“你可愿意?” 王洪忙站起来道:“下官听令。” 管平波满意的点点头道:“这是个苦差事,每个村都得走一遭,你辛苦了。” 王洪笑问:“我可以跟着宣传队走么?” “那是自然。” 管平波道,“我还欲成立流动供销社。 专管与百姓交换生活必需品。 到时候一齐跟着宣传队行动,人多比较安全。” 陆观颐道:“那货郎们怎么办?” 管平波笑道:“换个角度,把老实可靠的货郎招进咱们营里就是了。 你我卖东西,还未必如他们呢。 许他们个旱涝保收的工钱,又没了独自走山林的危险,多半人都是愿意的。 至于奸猾的,那便随他自生自灭去吧。” 谭元洲道:“此乃小事,营长方才说的民兵,只派王洪不够。 依我之见,将来营里的人越来越多,所需各级军官数量自然不少。 不若抽掉各队看着不错的战兵,放到各村寨去练民兵。 既解决了日后的兵源问题,又锻炼了他们的能力,岂不是一举双得?” 管平波给了谭元洲一个赞赏的眼神,后世对官员的提拔,皆从下基层开始。 不直面基层的一地鸡毛,便极容易产生何不食肉糜的蠢蛋。 所谓不历州牧,不入中枢,原是十分了不起的智慧,却是在明清两朝被毁的一干二净,变成翰林为储相了。 无怪乎那两朝的朝堂,见天的为了山头掐架。 脚踩不到实地上,可不就扒拉六百年历史,才有个张居正算实干家么!遂补充道:“先别明说放下去是为了培养军官,且试上一轮,看有没有眼光长远的。 若有,着重培养;若没有,镇抚司再去做思想工作。” 陆观颐笑道:“营长挖坑让人跳呢!” 管平波道:“就看多少人能经得起考验了。” 说毕,又笑,“人才不够使啊!” 韦高义笑眯眯的道:“张大哥蹭前擦后的,营长考虑过他没有?” 管平波斩钉截铁的道:“不考虑。 他蹭前擦后并不为加入老虎营,而是想看我们怎么练兵,日后好回去告诉老太爷的。 既是一家子,没必要分了彼此。 他有什么疑惑未必好意思问我,倘或问你们,你们直说便是。 他果真能在巴州练出兵来,亦是老虎营的喜事。” 听得此话,谭元洲与陆观颐的表情巍然不动,他们几人心中自有默契,知道管平波是故意说给王洪听的。 真不防备,怎么不肯让窦宏朗一行住进军营?新近的战兵一遍遍的口水说干了都未必学的会,就凭张和泰在外头晃悠,能看明白才怪。 何况军营多少细节,便是张和泰知道了,也没甚用处。 不单是不理解的问题,他非一军主将,许多事根本就做不到。 譬如被子叠成豆腐块、牙刷朝着一个方向摆这等琐事,想都别想。 念及此处,谭元洲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张和泰三番五次的拿话试探他,欲想把他拉回窦向东的阵营。 可张和泰不知道,他愿跟在管平波身边,不仅仅因为迷恋,更重要的是在管平波手下,他有肆意挥洒才华的舞台。 这恰恰是窦向东给不了的。 若只想得到管平波的人,那也太肤浅了! 韦高义心中不满王洪与会,不肯再多说什么,却是暗自打定主意,近来最好避开张和泰,省的被他套了话。 老虎营内军纪极严,借口十分好找,顺便告诉潘志文与石茂勋一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