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叶,又问,“上好的烟叶子,奶奶要么?” 管平波果断道:“要。”吸烟有害健康,这话没错。但仅限于后世那种爽的要死的环境。现在生存都是问题,健康什么的全是浮云。烟叶有镇定安抚作用,在一切动荡的时刻,都是相当于硬通货的存在。面对盗匪的打家劫舍、战场的鲜血淋漓、官僚的横征暴敛,尼古丁算什么?成瘾性算什么?快速的抚平神经,是能活下去的动力。她的确得囤积大量的烟草,以应对将来士兵在战场上的应激障碍。但,香烟是底线。比香烟更愉悦的东西,谁敢搞出来,弄死丫全家!绝不留情! 货郎一次清空货物,喜不自禁。盘算着家里还有些库存,得再跑一趟才好。高高兴兴的装好盐,不住的对管平波溜须拍马。管平波叫人拿了几个饭团并一小块腊肉,递到货郎手里道:“你风里来雨里去的也不容易,我方才的清单,劳你帮我置办齐全,我还用好东西谢你。”又低声道,“外头有些什么风言风语,也一并告诉我。我一个女人当家,心里慌的很,望小哥怜悯则个。” 货郎眼中精光一闪,伸出两根手指道:“奶奶是个明白人,我也不好装傻充愣。土匪的动静,得要二两银子。奶奶莫怪我们狮子大张口,告诉了奶奶,我们就担着命。刀口上的买卖,比寻常的贵些。” 管平波毫不留情的砍价道:“太贵了。我与你不是做一锤子买卖,你何苦杀我的猪?你行走南北,消息除了自家避祸,半文不值。不过多说两句话,二两银子也太离谱了些。我把银钱都与你,我过不得了,你不是断了营生?做生意细水长流嘛。” 货郎退了一步道:“一两。” 管平波道:“八百,包月!” 货郎道:“包月是什么?” 管平波道:“你一个月来一回,一个月内的所有消息都告诉我。” 货郎不情愿的道:“奶奶好生小气。” 管平波笑眯眯的道:“我连包一年,够意思吧。你不干,我可寻卖蜂蜜的去了。再给你们行首包个红包,要什么没有呢?我是看你人爽快,才把生意给你做。你不要就算了。” 货郎:“……” “我可以一气给你三个月的定金,”管平波道,“但你要给我打个折。” 货郎道:“奶奶,您不是官家的么?” 管平波撇嘴道:“我是巴州窦家的,没听过?” 货郎倒吸一口凉气,拱手道:“银针窦家,失敬失敬!” 管平波点头:“都是自己人,三八二十四,零头抹掉吧,我给你一两六钱银子,包三个月如何?” 货郎忍着牙疼道:“抹掉的也太多了吧?” 管平波呵呵:“我给的是银子,说是一两银子折一千个钱,我现给你一千个钱你给我一两银子你干不干?你别跟我们妇道人家算这个,便是你舌灿莲花,也是算不过我们的。死了这条心吧。” 货郎还能说什么?这女人精的跟土匪婆似的!居然想得到用货郎打探消息的路数。他们常年穿梭于各个村寨,也算见识多广,迄今为止,也没几个土匪窝想得到此点的。这盐井八成彻底易主了。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厉害! 管平波把货郎送至门口,又指着土墙上的人头道:“那是土匪,都是我杀的,旁人要拿钱寻你问我,你只管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却不是个怂的。你尽管告诉他们我管平波的老虎营有多厉害!我不怕土匪,他们尽管来。” 货郎心道:你真大方!点头应了。然而让管平波万万没想到的是,劳动人民都是省事的。她的原话是——管平波的老虎营,货郎直接就给她省略成了管老虎,好一番添油加醋后,威震江湖!直到几百年后,当地还流传着她的传说,此乃后话。 打发走货郎,管平波才研究刚买的东西。为了减轻负担,货郎的担子都是竹片或藤条编织而成。因管平波扫货,连同几个藤箱一并送与了她。担子里东西不多,管平波掏出了五六把篦子,登时激动不已。她正跟虱子打持久战,没有篦子,简直活不下去了好么!然而篦子有了,头油有了,依然没有牙刷。我忍! 必需品外,还有些女性用的装饰品。譬如传说中的红头绳,几朵粗劣的布艺花朵,一些铜制的耳环镯子之类。与许多人印象不同,苗族女性银饰并不多,除非是相对富裕的苗人,否则装饰依旧以铜为主。饰品太少,女眷太多,很不够分。管平波索性不分了,都收拢在一处,作为奖励。 扒拉完东西,又去看韦高义等人训练。谭元洲看见管平波,又望了望头顶的太阳道:“奶奶你可真够胆子肥的,错过午睡的点多久了?叫姑娘逮着,又要被她念的直告饶。我可是才看见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