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颐掀帘子出来道:“那杨欣他们呢?” 管平波道:“杨欣他们编入弓弩队。先前没人,故把女孩子也编入了战兵营。如今既有男人,便都把女孩儿撤下来吧。” 谭元洲惊了,这不像管平波说的话啊! 管平波看着神色诡异的谭元洲与陆观颐,无奈一笑:“看来我政治工作没做到位,实事求是强调的不够啊。女子力气小,是不争的事实。我不服气也只能恨老天如何这般分了男女,但我不能梗着脖子为了成全我的好强,叫人白白送命。将来我们千里行军,人人身上负重几十公斤,几个女人受的住?再则男人粗心大意,后勤又有几个男人管的好?不过是扬长避短罢了,有什么稀奇?” 陆观颐道:“只怕杨欣她们不乐意。” 管平波正色道:“这就是你的工作了。鸳鸯阵是鸳鸯阵,又不是除去鸳鸯阵里头,就无处当兵。弓弩手不是兵?后勤兵不是兵?不当兵还可以当官,行政官、后勤官、地方官、训导官哪处不用人?不要钻了牛角尖。你不能上战场,就不用干活了不成?就似我做的绞盘,看得见的地方有功,看不见的地方亦有功。战兵杀敌有赏,后勤喂兔子喂的好亦有赏。朝廷也不只有吏部要紧,打仗也不只有兵部能说话。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才是做事的道理。” 陆观颐似有所悟。 管平波起身道:“我去瞧瞧伤员,余下的事谭元洲与观颐处理吧。”说毕,径自出门了。 营中空地上,韦高义等人挥汗如雨的练着。管平波驻足观看一回,掉头往临时的医务所走去。说是医务所,不过三间打通的空房。里头摆着几张简陋的床铺,好在收拾的很干净。四周洒了石灰,床底铺满了火子,用以调节湿气,保持室内干燥。管平波满意的点点头,有了卫生意识,死亡率可以直降n个百分点。配齐了军医,更能减少人员伤亡了。 见了管平波,几个轻伤的纷纷拱手见礼。杨欣与李玉娇还在昏迷,另一个重伤的王畴醒了,只依旧在高烧中,且不能动弹。管平波轻不可闻的叹口气,体能的确是不可忽视的因素,男孩子受伤后,醒都能醒的早些。能醒来,活下的希望就更大。 先一一问询了轻伤之人的情况,再坐在王畴床边,柔声道:“觉着好些了么?” 疼痛的折磨下,王畴无力答话。管平波轻声安慰了许久,直把王畴的眼泪都说出来了,才笑拿着帕子替他擦泪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不许胡乱哭,要叫人笑话的。” 王畴不说话,只流泪。 管平波又笑着说了几句,就对轻伤的人道:“今晚开会,你们能到的都要到场。我们才补了新人,彼此认认。再有现没有医护人员,你们暂不用大量训练,他们几个不方便的,你们能帮把手就帮把手。有困难或是寻我,或是寻你们姑娘,别瞒着。” 众人都应了。管平波又跑盐井,继续折腾盐井的绞盘并抽水引水的竹竿。直忙到中午,一阵悦耳的木叶声在营地外响起!管平波高兴的把家伙一丢,往营门口飞奔而去! 吹着木叶摇着拨浪鼓的,必是货郎!冲到营门口,已围了一圈人。多是原先羊头寨的妇人,七嘴八舌的打听着左近村落的情况。管平波承诺过,只要想回去,家里有人来接的,立刻放走,绝不阻拦。几人在营地里生活了十来天,都觉着日子不坏。便是在家里,都未必能吃饱饭。可她们被掳掠了来,谁不惦记家里呢?自然想问货郎探听消息。 货郎常年在各村游走,贩卖着生活必需品,连土匪都有行规,绝不打劫货郎,不然连烟叶子都没得抽了。他们通常认得各个村落的人,口才又极好,反应又快。才见杨红,就喊道:“这是毛栗坪的红妹子不是?” 杨红眼圈一红,哽咽道:“正是我了。你还做货郎,我们好几年不见了。” 杨红原是羊头寨主的女人,众妇人以她为首,见她跟货郎说上了话,倒不好抢。何况她们之前虽不得见货郎,却都知道货郎来此都是为了拿烟叶换盐。盐不易得,他总要盘桓半日说尽了好话,才能如愿,必不会不耐烦的,再说她们也想听听外头的事,也就从容了。 只听货郎道:“哎哟,听说你被拐了,你阿妈天天哭日日哭,托我打听。见着你还好,我就放心了。等我去了你们毛栗坪,就告诉她。你是嫁人了?” 杨红低声道:“生了个儿子,土匪的。” 货郎看看左右,暂没有男人出没,悄声问:“那你想怎么办?” 杨红指了指寨门上的红旗道:“土匪被县令家的奶奶杀了。她许我说若有家里人来接,就放我们回去,还要一人打发几斤粮食路上吃。我觉得她不坏,可是我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