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写不好,陆氏也只有形而无骨,未料一个乡间女子,也将字写出了三分风骨,李恩会眼光着实不错。可惜了。 把信递了回去,孔彰露出嘲讽的笑:“我若有千里救人的本事,也不困在公主府了。倘或你只想报仇,倒极容易。崔亮既是谋杀朝廷命官,依律夷其三族也理所应当。按说一封信件做不得凭证,你想替‘未婚妻’喊冤,只怕人家也不认。不过现在朝堂就没有依律办事的,想对付区区崔家,就是求晋王一句话的事,我能替你办了。旁的你便死了心吧。窦家好歹是巴州几百年的名门,落难的大家小姐,没几个能活的。” 李恩会低落的道:“总觉着她能活着。” 孔彰道:“便是活着,你还能去石竹接她不成?” 李恩会道:“或许她家里人去接了呢?” 孔彰想了一回,点头道:“有理。你写封信去巴州问问吧。有你这份心,他家一时动容,松口了也是有的。” 李恩会把信细细折好收回怀中,咬牙切齿的道:“报仇的事就交给你了!” 孔彰爽快的答应道:“好。” “多谢。” 孔彰不在意的道:“无事,算我还窦家姨奶奶一个人情。” 李恩会眯着眼看了孔彰半日,道:“你好像特别在意别人家的小老婆啊!” 孔彰奇道:“不是你一日念八百回,想同她切磋吗?又不是我抓不住她。” 没抓着人的李恩会膝盖中了一箭,心中暗暗把孔彰骂的狗血淋头,力气大身手好了不起啊!想到巴州往事,又想起心中美人此刻生死未卜,整个人都蔫儿了。不知今生能否再见她一面?若真能娶之为妻,此生算无憾了。 ================= 第95章 投靠 刘癞子在山林里狂奔了二三里地,才逃脱了狼狗的追击。双手撑在大腿上,剧烈的喘息。他没料到几个日夜间,羊头寨灰飞烟灭。三十多个青壮的山寨,此刻只余两个人在身旁。出来做土匪,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有死伤不算什么!他也曾杀的原羊头寨血流成河,才做的了寨主。但他无法忍受这般憋屈!被自己的女人背叛,被不知来路的人伏击!他的人还没出手,就在厚重的门板轰然倒下的惊吓中,被杀了个干干净净。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丧家之犬。 一个地方的土匪是有数的,似他们这般全靠打劫过活的,不过七八家;再有便是有聚族而居的猎户,他们主要打猎,顺道劫掠路过的商队或迷路的平民。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此回都参与了对百户所的粮食掠夺战,而猎户从不敢主动招惹他们,那么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是何人? 刘癞子眼神阴郁的回望着羊头寨的位置,那人不独胆大,且成功了。留守在寨子里的人虽不如出去打劫的厉害,却也非善茬。石竹乃人与森林共生之处,所有的居民都要面对永无止境的野物的骚扰。常年处在同族相残、与虎豹厮杀中,天生便好勇斗狠,因为温和的早就死了。是以留守的人到底如何被杀?竟是连一个逃出来报信的都没有? 平复着呼吸,刘癞子竭力去想其中阴谋,却无一丝头绪。难道是金竹寨的残部没有死绝?所以阿颜朵才会心甘情愿的诈他?想到此处,刘癞子心头火起!他给那贱人吃穿,帮她养狗,竟敢恩将仇报!刘癞子眯起了阴鸷的双眼,阿颜朵,你很快会知道,什么叫女人的规矩! 精壮的随从喘匀了气,提议道:“寨主,我们现在去哪里?投靠桐木冲吗?” 刘癞子没有说话。桐木冲距离羊头寨仅八里,他们脚程快的人半个多时辰便可赶到,是最近的去处。不仅立刻可以落脚,还能便利的探寻消息,联合桐木冲的人杀回羊头寨,夺回自己的领地。然而他却不大愿意。土匪亦有骄傲,他堂堂一个道上有名有姓的寨主,岂愿跟昔日小弟低头?良久,刘癞子咬牙道:“去找李德元!” 李德元便是石牛冲的寨主,两个为首的匪帮,有合作亦有争执,比起作为桐木冲的盟友,危险数倍。随从大惊失色,忙道:“李德元不是好人!” 刘癞子深吸一口气,道:“桐木冲太近了。” 随从不明所以:“太近了不好么?” “不好。”冷静下来的土匪头子分析道,“桐木冲太近,得了羊头寨不会吐出来。石牛冲主要靠水路,他们来钱快,未必想守着盐井。”说着呸了一声道,“煮盐的壮丁难抓,要不是水路叫他占了,他妈的哪个想要那破盐井!所以石牛冲的不会要,桐木冲穷的扒灰1的报应2想要!你说我们去投哪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