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禹凡说的“另外一个人”,很快就出现了。 十八年光阴荏苒,再见到官林运时,叶禹凡有一瞬怔忡,原来,人都是会老的啊…… 官林运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眼前这个听说过许多次,确实头一次见到的陌生少年,突然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请进。”叶禹凡望着他道。 “你好。”官林运缓缓走进来,那双深沉又锐利的眼睛,却一丝都没有从叶禹凡身上离开过。 “我听说,你是夏骁川……”他的声线带着明显的颤音,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导致的,“我想我大概是疯了,才会相信这样的言论,但你画了那幅长青的肖像画,实在让我不敢置信,我还是决定,来看一看你,s.a.fale……” 叶禹凡静静地看着他,官林运迎着那双和夏骁川如出一辙的眸子,问:“你是他吗?” 叶禹凡沉默了一瞬,竟然说:“我不是,我是叶禹凡。” 官林运的肩膀垮了下来:“……呵呵,我就知道,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 叶禹凡又道:“但是,我能经常梦到夏骁川。” 官林运再度紧张起来:“什么?” 叶禹凡:“我没有骗你,我经常在梦里看见他,看见你们的过往……官先生,如果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不妨告诉我,下一次我见到他,我会告诉他。” 接着,叶禹凡又说了几件和官林运之间单独相处时发生的时,以证实自己所言非虚,又问:“官先生,夏骁川生前的画作,怎么会落到思非的手里?” 官林运怔了怔:“……你怎么知道?” 叶禹凡:“我记得,有一年骁川生日,你送给他一套在周虎臣专门定制的毛笔,那套笔的笔名,就叫‘海纳’,后来他收思非做学生,便把那套笔又转赠送给他,算是收徒的礼物……海纳艺术背后的人,应该是思非吧?” 官林运大受震动,瞠目结舌地望着叶禹凡,最终浑身都颤抖起来,想说什么话,却都哽咽得不成声调…… 叶禹凡耐心地等着他调整好情绪,他说了很多,很多,还在这个过程中忏悔了自己的婚姻……他一点都不比长青差,只是,他总是比长青更晚了一步遇见自己。 ……或许,他们谁都没有错,错的是时空、时代、时间。 叶禹凡安静地听着,在心里对夏骁川说道:骁川,你听到了吗,官林运爱你,他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人…… 直到一切都趋于平静,叶禹凡才等来了问的问题的答案。 官林运落寞道,因为夏骁川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他,连最后几年,夏骁川精神错乱时对官林运的好,也是错把他当成柏长青……所以,尽管收藏着他的画那么久,却始终只是用来怀念,直到陶思非逼上门来。 官林运:“我把一部分作品烧了,因为夏骁川很忌讳他的画外传,可是,他画的那些长青的画,我却没有处置的资格……我曾尝试与长青说,但长青并不在意,他默认了思非的行为,甚至还说,应该有世人去看到骁川的才华……” 叶禹凡皱了皱眉头,那段时间,刚好是长青再次离开自己。 官林运叹了口气,又道,“但想来,思非也跟我一样是个可怜人罢了。” 叶禹凡:“……怎么说?” 官林运:“因为,他也爱着夏骁川。” 叶禹凡:“……” 官林运:“骁川就像是一个魔咒,他的才华让人为之丧心病狂,他的魅力让人甘愿粉身碎骨。” 叶禹凡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说:“我记得,他也曾画过一幅,你的肖像画。” 官林运愕然,但随即又怅然若失地自嘲道:“那幅画是他在弥留之际画的,并未完成,也许,是他神志不清时的幻像吧。” “s.a.fale,谢谢你,虽然你不是夏骁川,但现在,我觉得轻松了许多……你很出色,也许是因为你能在梦里感受到骁川的指导,但这么说也不公平,我更愿意相信,是你自己,才华斐然……”官林运说着,站了起来,“叨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