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沐垂下头,抚摸着怀里的猫咪:“只能找到二叔,当面问他啊。” 在柏家姐弟商量这事儿的同时,其余的人也没闲着。 官鸿泽连着打了几天的电话,问了许多在西里的朋友,让他们帮忙留意打听。其中敷衍打哈哈的有之,直截了当表明没空的亦有之。 若是放在从前,官家少爷这一句话,就有人排着队地鞍前马后,可直到这一刻,官鸿泽才发现,哪些人是真正为自己的人格所吸引,而不是因为官家的势力。 何月夕、郭哲恺二人没什么人脉朋友,只能用最老土的办法,亲自穿街走巷地寻找。 西里的城市规模虽然不大,但他们想要找叶禹凡,还是等同于“大海捞针”,何况,谁也说不清柏长青会带有叶禹凡去哪里,也许去了别的城市呢?想到这里,两人就无比沮丧,恨不得时间退回那天下午,听从那个狂躁医生的话阻止柏长青。 这段日子又恰巧是“克里斯·费昂”绘画比赛的复赛期,西里人来人往的全是游客,不出几日人会更多,因为比赛最终结果会第一时间在这所全球首屈一指的艺术院校公开。 而复赛的主题也已在昨天网上公布了,那是个让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的宗教性题目——《karma》。 很多老外认为这个题可以翻译成“desire”,即“**”。如果用中文翻译的话,可理解为“做事”,后引申为佛教的因缘与因果。 翻译成desire也没错,有**才会去做事,做任何事都会有相应的“结果”,即因与果。 既然如此简单,那赛方为什么要选“karma”这种生僻又晦涩的梵语呢?原因很简单,因为比赛发起人“克里斯”,是个佛教教徒——就是这么任性。 看起来,主信佛教的中国、日本、印度等东南亚参赛者占了很大的优势,可真正当他们提笔的时候,又发现这题大到无边,几乎可以画任何他们想画的东西,因为任何人都能解释——“这就是我‘想’画的啊,这就是我的desire!”,或者说,“比赛是因,我画的画即是果!” …… 又是一个考验个人艺术素养和思想深度的题,众人不免感慨,大艺术家也不是随随便便的路人甲可以当的,也不是会画画就能拿大奖的。 官鸿泽在看到赛题后,直接定论:“如果叶禹凡是夏骁川,那我们就看不到s.a.fale的画了,因为,夏家人有绘画的因缘,却没有参赛的**。” 他又问傅廷信:“你想好打算画什么了吗?” 傅廷信:“……” 画什么?一想到打败自己的s.a.fale就是一个自己永远都无法追上的神级人物,那人还呆在一个比自己年轻的身体里,他就觉得人生没有了盼头。 如果没有赢得比赛的**,那参加比赛又有什么意思? 名利和钱财?出生名门世家的傅廷信对这些从来没有需求。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为什么会选择走这条路?为什么要画画?对它有冲动和热情吗? 傅廷信脑中一片空白,他此刻真想面对面地问一问叶禹凡,哦不,是那个在十七八岁就画出流风回雪线的天才夏骁川,他画画的理由是什么,他能从中得到什么。 好像在夏骁川短暂的人生里,逆天的才华只带给了他不幸的遭遇和悲惨的命运轨迹,仅此而已。 …… 叶禹凡悠悠转醒,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在看清柏长青的身影后,紧张地撑起身子扑上去。 “怎么了?”柏长青轻轻拍他的背。 “我刚刚,想起一些过去发生的事。”叶禹凡抱着他,不知道怎么说,梦里的情景难堪得让人无法开口。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