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爱到重活一世还哭得不知所以的男人,到底长得什么样! 他又想,如果真的见到了,自己应该什么都不管,不要问,就上去抱住他,听听他的声音,感受他的温度,像以前那样,他们在一起。 ……就这样荒谬的念头,一个紧接着一个地冒出来,充斥着脑海。 然后,他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力气才从那种绝望的、卑微的、怅然若失的情绪里出来。 然后定下心来,一遍遍地对自己说:你是叶禹凡! 报纸上刊登着那个女画家的个人简历,以及几句访谈,但都是法文,除了那个冒名画家的名字,jin mu。 按照国外名在前姓在后的写法,她姓名的正确顺序应该是mu jin——牧?穆?不管是哪一个,叶禹凡都不认识。 他去图书馆的计算机室上网,搜索了jin mu和mu jin的名字,网上的资料寥寥无几,有的也是一些私人艺术网站把巴黎艺术报上登过新闻照搬过来,不过好处是,那些网站大都是英文的。 叶禹凡看到了有关mu jin介绍的英文版。 上头写着,这个女孩子出生在国内一个富裕的家庭,从小不爱学习,专门喜欢唱歌、跳舞、表演等在普通人眼里不务正业的事,而他的父母,自然是为了爱女的兴趣绞尽脑汁,对她言听计从。在她八岁时,她的父亲给他请了一个著名的画家当家庭教师,她自称在十八岁那年爱上了自己的老师,但是得不到回应,失恋的心情促使她画了那幅画,没想到却受到了大家的认可。她还说,虽然自己爱情上失败了,但是她还是会继续在艺术这条道路上走下去,并声称已经准备去美国某艺术学院深造…… 叶禹凡一阵郁闷,要不是亲眼看过那幅画,还真有可能被这一番话给忽悠过去! 《背影》在纯熟画技的基础上,有异常柔和的细节处理方式,很容易让人认为作画者是个女人,因为很少有男人有那样细腻的笔触和情感。 可叶禹凡只稍看一眼就知道,那是属于他的东西,它的风格与自己平日的习作很相似,表现手法在他人看来变幻莫测,在他眼里却异常熟悉! 恍然间,叶禹凡又在搜索框里输入了一串字母,等信息跳出来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输入了什么——是shotray,他的英文名! 他震惊地发现,shotray这个名字比mu jin的信息量大多了! 仔细一回想,才惊愕shotray是“骁川”的谐音,当时汉瑞问他有没有英文名,叶禹凡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了,好像这个名字就在自己的脑海里。 快速地扫了一遍,滤掉无用的信息,最后找到一篇文章让叶禹凡一下子投入地读了起来。那是一个美国人一年前在自己的blog上写的私人日志,整篇日志都在回忆shotray这个人。 我和shotray只是普通的同学,连朋友都算不上,可是二十几年过去了,我还是会时常想起他。 shotray是中国人,出生书香门第,父母都是中国著名的艺术家,认识shotray是在佛罗伦萨学习画画期间。 那天是周末,天气很好,大家都去外面玩了,我刚到佛罗伦萨,在朋友的陪同下参观校园。我们说笑着来都到画室,我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shotray。 shotray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尖尖的下巴,乌黑的头发和瞳仁,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画画,就像一个不属于尘世的精灵。 那一刻,我呆在了那里,忘记了呼吸…… 班上一共十九个人,除了我、peter和shotray,剩下的都是本地人,后来跟他们打听,才知道shotray外文不好,比较孤僻,总是独来独往。 shotray才十八岁,看着像个小男孩,却不爱玩,他很安静,不是呆在画室就是在宿舍里睡觉。 照理说,这样的书呆子是很不受欢迎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同学们都很尊重他,可能是因为,shotray很有才华,而且很用功。每一次交作业,大家交一幅,他能交厚厚的一沓。 我和shotray的生活都没有什么交集,偶尔在路上见了面,我们会相视一笑,他很害羞,笑得时候,脸颊泛红,像个女孩子。 学校放假,他也不回国,听说他的国家最近出了点儿事,一回去可能就出不来了,我当时很可怜他,那么小却要跟家人分割两地,在这里也没有一个贴心的中国朋友,只有画画能陪伴他了。 这样过了几年,一日,我去找菲安娜讨论课题,在办公室里见到了shotray。 他在哭,肩膀抽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