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都极为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桌椅茶杯一下子倾翻倒地,挂在墙上的画框也一股脑的砸落了下来。 我赶忙站起身来,扶住了刘老六。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撞礁了? 这可是破冰船啊,而且是在乌苏里江上,怎么会发生如此猛然的撞击? 我和刘老六对视了一眼,他示意我不要出声,走向门边打开了一条缝朝外看了看。 过一会儿他走了回来,面色凝重的说道:“船上好像来了什么不速之客,好多雇佣兵身上都带着伤,那些人都携带轻重武器赶过去了,咱们也出去瞧瞧吧。” 刘老六说完盖好了被子里的绿色烂泥,戴上了那副黑手套。 我们俩刚一出门,就听见一片极为杂乱的脚步声。 绕出长廊,来到护栏边,就见江家兄弟俩正趴在栏杆上,一边抽着烟袋,一边饶有兴趣的往下看着。 我们俩走近一看,只见下层甲板上密密麻麻的站着好大一群人。 不过他们全都离着船舷极远,紧紧的抓着身旁的铁柱子,不时的高声叫喊着什么。 稍低一层的护栏边,梁明利,范冲两大水上高手,也环着双臂目不转睛的端详。 最底一层的甲板上空空荡荡的,只站着卡罗夫一个人。 这家伙光着膀子,面向我们,微微低着头,两手紧紧的攥着一根足有碗口粗细的大锁链。 锁链从他肩膀上拖拽出去,穿过船舷,另一头扯在江面的层层寒冰之下。 整条锁链此刻绷得紧紧,挂着一大串长长短短的冰凌子。 “啊!”卡罗夫大声嘶吼着,全身肌肉猛然暴涨,仿佛突然之间变重了几十斤,就连个头也猛然窜起一头多高,他奋力向前迈着步子,使劲的往胳膊上继续缠绕着锁链。 锁链被拖拽得咔咔直响,冰凌坠落,砸在甲板上碎成一片。 冰层之下的那一头上也不知道栓着个什么东西,也在奋力的挣扎着。大江上一米多厚的冰层咔咔裂动,现出一条闪电粗细的裂纹来。 更远处的冰面上,已高高的垒起了一座小冰山,并且随着卡罗夫向前迈进,还在不断的增大增高着。 卡罗夫全身的肌肉层层堆起,汗液红光闪耀,在周遭白雪冰层的衬托之下,宛若一轮灿灿红阳! 就连他那一头红褐色的头发,满脸的大胡子都仿佛放射着道道光芒,他周身四外不断升腾着呼呼白烟,所有的冰霜寒气都近不了身! 船边的护栏已被砸塌了好大一片,七扭八歪的又被喷溅而上的江水冻住,这景象极为惊人,如似巨人拉山一般。 咔,咔咔咔…… 随着卡罗夫手臂上的铁链越缠越紧,那小冰山也越来越近,冰面上的裂缝也越来越大,阵阵声响入耳不绝! 这家伙不愧是俄罗斯纤夫,这情形可不就和拉纤一模一样吗? 可他这是在干什么,冰面之下的到底拴着个什么东西? 咔咔,冰面继续炸裂。 小冰山越来越近了,猛地一下,从那冰层下方探出一只爪子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