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了嘴,像是一只被丢弃上岸的金鱼,吃力的呼吸着,绝望的等待着死亡降临。 他眼睛里的最后一点儿神采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人不怕没有希望,就怕没有斗志。如果连求生的意志都没了,那么除了死,还能干什么呢? 我有点儿担心老港,这间卧室看来不能久留。 “李麻子!李麻子!”我大声呼唤着身在客厅的李麻子。 结果接连叫了几声也没反应,我纳闷地走出卧室,只见李麻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大门口,正一脸小心谨慎地瞄着屋内。 我气极反笑:“你个狗曰的,刚才你还说在门外接应,我随便喊一嗓子你就提着斧子进来,这就是你所谓的接应啊?都他妈接应到门口去了?” 李麻子委委屈屈、楚楚可怜地撇着嘴:“张家小哥,真不能怨我,我……我没找到斧子啊!” 这借口找得相当有水准,我恨不得立刻给李麻子点个赞。 “你个胆小鬼,幸亏你投胎晚赶上了好时候,这要是扔在抗战时期,你早变节当汉奸去了。”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李麻子生来最恨‘汉奸’,一听我这么说,顿时脸红脖子粗地嚷道:“谁胆小鬼了,我……我这是为了给咱们摸清楚退路,那鬼东西太邪门了,万一要是斗不过,咱们也得有个逃生的门路啊!”他一边说,一边挺直了腰板,装腔作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门:“谁怕了?你看我怕了吗?” 要不是老港的状态不太好,这时候我真想好好吓唬吓唬他。 为了老港,我决定暂时放过李麻子。 我让李麻子把老港从卧室扶出来,李麻子一进入卧室,眼睛就贼溜溜地落在了一字钟上:“就这么个小东西,竟然有这样的威力?” 我不耐烦地说道:“赶紧把人扶出来,然后把卧室的门关死。”我扭过头走进客厅,看到李麻子先前拆开的一地快递。 所有的货品都是一模一样的,应该是老港在出事儿之前买的。 邪,太邪门了! 忽然,卧室里传出一阵巨响,我急忙转身奔向卧室门口,发现李麻子摔倒在地,疼得直哼哼。老港却像是失了心智一般,呆呆地站在一字钟的面前,小心翼翼地伸手摩擦着一字钟顶端那个浅浅的一字。 李麻子有气无力地骂了句:“卧槽,老港你他妈疯了,下手也太黑了。我……我肋骨好像断了,这医药费得另算。” 我忽然想起进门之前,老港那巨大的手劲儿。 老港现在的状态接近癫狂,我有心担心地叫他:“老港,你没事儿吧?” 老港愣了几秒钟,忽然用力举起了一字钟。 “老港!”我吓了一跳,想要上前阻止他。 老港忽然抬起脸,十分诡异地冲着我咧开嘴笑了笑。笑容牵动着他脸上的每一条青色血管,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那一刻,我觉得老港像是变了一个人,那张开的嘴,像是一口深邃的枯井,黑得没有尽头。 哐当! 一字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伴随着那声巨大的声响,我的后脑仿佛被人重重地击了一拳,头疼欲裂,然后便直挺挺的倒下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