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斯言眯了眯眼睛,脑子里估算了一下, “把原来那些活儿里没签合同的都推了,得赶紧处理协信这堆东西,这些再怎么也得花一个多月。” 吕越呼出一口凉气,看着一摞资料说到: “这是按照顺序排好的吧,那就是说,越下面越难解决?” “嗯。” 吕越猫着腰抽出最底下的文件,刚打开,手里就一空。 虞斯言把那份儿文件重新塞回最底下,把最上面的递给吕越, “别浪费时间,赶集看看第一个,我去冲个澡,马上出来。” 吕越瘪着嘴翻开文件,瞅着那欠款人的名字,俊脸一垮。 张三丰,一看这名字就知道档次低了,瞅瞅人家档次最高的名儿,项翔!多高上大啊! ☆、044 就是看你不爽。 044就是看你不爽。 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 李昂的这句诗是虞斯言最不待见的,而其所描述的七八月更是虞斯言的黑色月份。 因为七月一到,重庆就开始进入一年中最难以忍shou的蒸馒头季节。 早上六点就开始跟蒸锅上灶一样,一直闷蒸到夜间12点,有时候更是连蒸小半月,分分钟不停歇。 要说男人嘛,夏天就脱了呗,热了就下水呗,闷了就整啤酒加西瓜呗。 可到了虞斯言这儿,样样行不通! 虞斯言是典型的火体,三月就短袖的人,这七月还得套着短袖,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可他没法儿啊,你说脱吧,他天天还得追债,扮演各种角色,胸前的刀疤让他连个v领体恤或者跨梁背心都不能穿;你说太热shou不了就下水啊,可搁虞斯言这儿也不成,他怕水,连躺浴缸里泡凉水都不成;你让他整点啤酒加西瓜吧,虞斯言也不,人家的理由是啤酒和西瓜整多了胀肚子还憋尿,追债的时候会饿不说,还容易尿频尿急尿不尽。 你说再不济,有冷气和冰棍么。 但虞斯言就有这么奇葩,冷气说空气不流通——闷!冰棍说掺了化学有机物——毒! 所以打农历小暑那天一开始,一直持续到秋分,替天行讨债公司就进入了一年一度的恶魔降世时期。 这段时期,虞斯言隐藏着的暴脾气是一点就着,堪比上层的朝天椒,摸一下都辣手! 老祖宗对世间万物的观测有着惊天地泣鬼神的准确度,和如今不靠谱的天气预报完全是两码事儿。 七月七日,农历小暑,重庆如先人预料的一般,准确无误的突然暴热开了! 大清早就35度8。 一公司的人手心脚心都抓紧了,一个个都赶在6点虞斯言起床之前到了公司,连吕越都不例外。 不过和其他人不一样,吕越没这么正襟危坐、如坐针毡,反而很闲适。 他把办公室里的笔记本抱到一楼,和一大堆人坐在一块儿,然后把笔记本的音量开到最大,往面前的办公桌上一放,晃着脚、闭着眼听歌了。 笔记本深情万种地唱着许慧欣的《七月七日晴》,歌词听得一大群大老爷们儿直咽口水。 “七月七日晴,忽然下起了大雪,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我站在地球边,眼睁睁看着雪,覆盖你来的那条街……” 虞斯言办公室的大门被一脚破开,如狼似虎般冲出一身影,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兽化的虞斯言只穿了一条大海滩裤,瞬间飙到笔记本面前,一个直冲拳,笔记本的屏幕生生穿透了…… 肉眼可见的银紫色电流在虞斯言的小臂上围成个手镯,不停的滋滋直响,冒起的灰烟把虞斯言狰狞的脸都衬托成了睚眦之容。 “都没事儿干了,是吧!” 一声闷吼,所有人都震得一抖,立马儿坐得跟军姿一样。 吕越突然从背后掏出一把大蒲扇,双手虔诚的握着扇柄,‘呼呼’地给虞斯言扇着风,谄媚地说: “老大,协信最后的那个单子在你那儿呢,我们这不是都等着你下命令么。” 虞斯言这暴脾气,一嘴就下了决断, “就他那玩意儿,老子看是最好整的,直接冲到他那儿把钱给老子揍出来!” 拐子试探的小声说: “老大,这……要不要再商量商量?毕竟是难度系数10。0呢!” 虞斯言虎目一瞪, “那玩意儿叫项什么来着?老子看着他这姓就不舒坦!” 拐子埋下头,小声的念叨了一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