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已养好了么?” 朱弈珩亦看着朱南羡,曾几何时,他这个目光干净得让人一览无遗的十三弟已快要让人瞧不透了。 “多谢陛下关心,已养得差不多了。” “是么?”朱南羡走到朱弈珩面前停住,“十哥的伤,说到底是为了朕才受的,朕若没有亲眼确认过十哥的伤势无碍,怎么好放心让你回去?” 当时朱南羡出逃京师,若不是朱弈珩自伤一刀,成功骗过了追来的羽林卫,凭当时的情形,朱南羡想必难以逃脱。 然朱南羡这一恩却不是白承的,朱弈珩在自伤前,与他说过一句话:“十三,十哥拿这一刀,跟你买你继位后十哥的一条命,如何?” 千钧一发之刻,朱南羡只能应他。 朱弈珩道:“陛下不必担心,臣当时虽伤得十分严重,好歹已养了半年,只要仔细调理,想必——” “秦桑。”朱南羡并不等他说完,“把你的匕首给朕。” “是。” 朱南羡把匕首握在手里,以拇指撬开匕鞘,盯着朱弈珩,一字一句地道:“可是依朕看,十哥的伤,应是还没养好!” 随着最后一个“好”字话音落,朱南羡抬起手腕,将匕首一把扎进了朱弈珩的右胸之上。 这个位子很精准,只要再往下半寸,足以取人性命。 鲜血汩汩地涌出,顺着匕首淌落在地。 朱弈珩愕然看着朱南羡,呛咳两声,嘴里涌出大口鲜血。朱南羡的手松开匕首柄的刹那,他跌退数步,还好被一旁的内侍扶住。 然晋安帝没开口,殿中无一人敢传太医施救。 无一人敢动。 朱南羡缓缓道:“朕时而回想宫前殿,昭觉寺发生过的事,觉得还有一些疑惑处想问问十哥。但一来十哥受伤未愈,二来朕政务繁忙,腾不出空闲与十哥叙话。十哥到底是朕的皇兄,你的伤势朕方才已仔细为你瞧过了,这一身病痛,不养个一两年怕是不能好齐全。回桂林府的事,就暂不议了。” “秦桑。”朱南羡说到这里,目色一凉。 “在。” “将朱弈珩带去太医院救治,把后宫兰苑收拾了给他住,他这一身伤受不得风,自今日起,命梁阗带府军卫仔细把守兰苑,照顾好朕的十皇兄。” “是。”秦桑应道,随即召来两名侍卫将朱弈珩抬着走了。 朱弈珩离开后,奉天殿内无人敢多问一个字。 朱南羡看着地上还未作清理的血渍,负手转身,阔步走回龙椅,一边道:“龚荃,陈谨升,俞光祖。” “臣在。” “今日未时,传兵部,都督府,北大营四品以上大员与指挥使到都督府与朕一齐拟定出征计划。” “臣等遵命。” “沈青樾。” “臣在。” “此次出征兵贵神速,朕决定轻装简行,朕给你一日,将军资军费的账目拟好,明日廷议后呈来奉天殿。” “臣遵命。” “曾友谅。” “臣在。” “原定十月的各部官员任免,朕决定提前到十日内进行。你自今日起,召集吏部所有人加紧考核,拟定名录。罗松堂,刘定樑,吏部忙不过来,你二人亲自带人过去帮忙。” “臣等遵命。” 朱南羡步回到龙椅前,却并不坐,他负手面向殿中一干众臣:“西北军情危急,朕在心里粗略算过时间,最迟九月十二出发,军务繁忙,在此期间,柳昀,大小政务由你拟定票拟后,再呈给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