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抹了抹不存在的汗,恭恭敬敬的欠身,哪里敢坐。 方婉见他不敢坐,还是倒了杯茶放到桌子他那个方向,又笑道:“王爷做主就是了,何必来跟我说。” 韩九心道:王爷哪里做主了…… 然后他就回道:“王爷吩咐了,要回方姑娘知道。我们昨日是在义庄里寻到的无主尸身,放到那车上,黑骑卫的一名女侍卫扮的苦主,安排停当了,打听到了阮世宏出入的路径,便驶在了他前头。” 韩九见方婉点了点头,又道:“方姑娘所料不差,阮家的人开始还喊了两句,见没让他,果然就有护卫骑了马冲过来,挥鞭打马,承恩公的车又把那车挤翻在了地上。” “王爷那边呢?”方婉又问。 “到昨日,已经查到三桩承恩公府犯下的事了。”韩九说,又把那三桩事都回了方婉。 方婉的计策不过是抛砖引玉,承恩公府在通州码头上这样肆无忌惮,那必定是有原因的,他们绝对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在端敬皇后薨逝二十年了的这个时候他们都敢这样,早些年只怕更嚣张些,欺压平民,甚至或许包括低等的官员富商人家等。 果然这才几日,就查到了三桩。 方婉点了点头:“辛苦你们了。” “分内职责,哪里敢说辛苦。”韩九向来不善言辞,干巴巴的说。 方婉笑了:“这可不算是分内职责,你们办的很好,王爷可赏你们了没有?” 韩九说不出话来了。 方婉又笑:“回头我替你们王爷赏吧。” 接着她又似想到了什么似的笑道:“不对,连我也是替他干活的,他该赏我才是,我还替他赏人呢!” 韩九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方婉今天下晌午会施施然的来景王府乘凉,景王殿下明明不在府里啊。可是景王府谁敢怠慢方姑娘呢?别说景王殿下待方姑娘如珠如宝了,便是宫里的太后娘娘、太妃娘娘两尊大神,都对方姑娘另眼相看呢。 方婉正在这与韩九聊天,虽然韩九基本不说话,偶尔回答一句都干巴巴的,但方婉好似一点也没觉得闷,喝了一杯茶,绿梅往后头一看,橙花穿过抄手游廊走到这边来,很有分寸的没进去,只在亭子外,跟绿梅说了一句话。 绿梅这便过来,轻声道:“姑娘,承恩公夫人来求见景王殿下了。” 方婉笑笑:“瞧,该我干活了。” 韩九这才明白,原来方婉是来等承恩公夫人的。 仔细想想也不意外,如今外头都在说景王殿下是包青天在世,是难得的贤王,为民做主,承恩公府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既然景王殿下出头管这件事,他们家不来求王爷,还能求谁呢? 也不知道承恩公府的人,到底有没有猜到这件事其实根本就是方姑娘一手策划的呢,王爷只负责叫人照着样子办,到时候在那里出现,让民众一睹贤王风采。 方婉好似猜到了韩九的想法,笑道:“他们家的人有点棒槌,也难说有没有猜到,不过就是他们家猜到这事儿跟我有相干,也抹不开面子到我们家去的。方家怎么当得起承恩公府赔罪呢?不过这没有相干,我也不是来看他们家热闹的,我只是来替你们王爷做恶人的,你们王爷只要做贤王就是了。” 方婉说是这样说,可那笑容,韩九怎么看怎么觉得方姑娘就是来看承恩公府的热闹的,替王爷挡驾,才是排第二的呢。 其实,换了谁是方姑娘,不来看这样的热闹呢? 方婉起身往前头去,韩九便欠身,退了出去,不过韩九还是未雨绸缪的吩咐了府里的侍卫在前头警戒,免得等会儿承恩公夫人恼的厉害了,把方姑娘给打一顿。 阮夫人进门儿的时候,景王府的人很客气,景王府的大管家媳妇她也是认得的,进门儿就打发了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听她说话,与往日里也是一模一样的,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别的神情来,心下稍安。 坐在景王府的正厅里,立时有丫鬟送了茶和一碟两式的点心并一碟两种鲜果来,丝毫没有怠慢的意思。 阮夫人坐着喝了半盅茶,没见景王爷出来,却见屏风后头转出来一个衣着雅致,容貌清丽的姑娘来。 阮夫人立时脸色就变了一变,这不是那个姓方的狐狸精吗?这还没赐婚呢,她怎么就在景王府登堂入室了? 方婉笑盈盈的走到上首的椅子上坐下来,阮夫人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可这会儿她是来求景王殿下的,端不起长辈的架子,不得不耐着脾气,问道:“不知这是哪位姑娘?我是来见景王殿下的。” 那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