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似的,只是这会儿没有别的人,她也不必装,萧重一边思忖这是怎么一回事,一边策马行到她的身边去,对她们两姐妹道:“三太太受了惊吓,在进京的路上就掌不住了要生产,如今暂借了一家农舍,只是好似有点难产,一时生不下来。苏业跟着你们家的人去通州的时候,本来带了个郎中随行伺候的,只没料到有这样的事,不够用了,我在宫里得了消息,现就宫里吩咐了几个稳婆,有经验,经过事的宫女过去伺候,又招了太医院的王太医去预备着,便吩咐也接了你去,到底是你太太。”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方婉看到城门口还影影绰绰有些车辆马匹,便知道是萧重带出去的人,太医院的王大人方婉也知道,专精妇科,伺候过好几回宫里的贵人们生产,便点点头:“幸亏有王爷在这里,我这心里才安定了一点。” 这个时候,她那点儿八面玲珑的腔调还是没有落下,萧重都怀疑她这是从小儿就练起的根深蒂固的习惯吗,不然为什么在这个样子,这样明显心不在焉的情形下,还能随口就来,而且还在自己跟前。 接着方婉又问:“那现在要紧吗?” 萧重掉转马头开始往前走,示意方婉的马车跟上,一边说:“那头的情形还不是很清楚,只说是难产,小子也不明白的,说是苏业说了,最好请王太医去,我才想着也接你去看看。” 方婉点了点头,经历过了惊惶的挣扎之后,她除了脸色还白,手脚冰凉之外,也差不多恢复到了往日的样子,又问一句:“太太受了什么惊吓?” 萧重皱眉:“我没急着问这个,横竖到了就知道了。” 方婉也就没再追问了。 倒是方柔坐在马车里,往后看了看,有点咋舌,后面跟着七八辆车,都是内务府徽记,又有好几十骑散在周围,一行人浩浩荡荡,三婶娘一个难产,场面竟然这样大。 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路边的一户农家,虽马车进不去小路,但离官道只有十来丈远的小路,倒也不难走,这次萧重带的不是黑骑卫,而是五城兵马司的人,有一队人跑在前面警戒,此时已经到了,打着火把站在了路边,映的亮晃晃的。 虽然这偏远郊外人口不多,也难免引的远远近近都有人影好奇的围观。 萧重亲自扶了一把方婉往里头去,后头车上的稳婆、宫女等都不必人分配安排,便立刻下车进去伺候,一头把车上一个个预备好的箱子搬下来,里头是预备着要使的东西药材等。又有进屋里去帮手的,有在外预备东西、接管灶头大锅烧水的,一个个小风炉上吊起银吊子,拿出带来的人参燕窝红糖等物熬煮起来预备着里头要使,又有预备着煎药的炉子等,这些人是宫中□□出来的,行动迅捷,又鸦雀无声,便是要东西,声音都不大。 先前忙的着三不着两的样子,立马就变了,方家众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排场,个个都呆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苏老爷太太是见惯的,又见到五城兵马司的人马,知道是怎么回事,忙就上前来扶方老太太:“只怕是景王殿下来了。” 一众人请安见礼,这样的场合也不好叙话。方家人就往后退,苏老爷太太自去回话,这是妇人生产的事,也不好跟景王殿下细说,只得说了暂无生命危险等话,这夫妻也难免心中又高看了方婉一层,这样的事,景王殿下竟然亲自陪着方婉前来,可见对这位未来景王妃是何等看重了,这位姑娘端的好手段! 萧重吩咐:“我只是来看一看罢了,那些人你们瞧着分派,也不必管我。” 苏老爷应了是,便去与王太医说话,又引着王太医进去,这一边早有人从马车上搬下椅子来请景王殿下坐。 只有三间屋的农舍,里头装不了几个人,连方老太太都坐在院子里头念佛,方三老爷方书余在一边走来走去的,方大老爷、大太太连同苏老爷太太也都在那里,反是农舍主人一家人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远远的躲在院子那边的柴房门口,任凭他们折腾。 方婉听得郑氏已经有点嘶哑的痛苦的叫声,她心中一紧,手都握紧了,旁边的方柔便忙安慰了一句:“婶子听着还有力气,我以前听人说,没声音了才不好呢。” 别看方婉成天想着要生五个,她实际上没有真见识过生产的场面,在那十几年,萧祺的女人统共给他生了八个,难产没了的有三个,但都不关她这个侧妃的事,她都只在自己院子里,只有一回妾侍于氏生育,地方离她近些,也只是影影绰绰听到一点儿声音,于氏生的又顺,前后不过一个多时辰,就生了个小姑娘。 方婉在这上头,简直是纯听说,跟方柔也差不多,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