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楚,那个时候,他就是觉得,好像有一管冷风直击后脑——是的,就是一管。 下意识去扑,那风触到手指的刹那,忽然溃散。 然后,他就被罗韧拉摔到地上了。 说完了看木代:“小师父,你呢?” 木代咬了一下嘴唇。 热成像仪里,那个女人原先是一直趴伏在地上的,木代霍然站起的时候,是因为忽然看到那个女人在地上开始快速移动。 甚至没有站起,前臂、后腿用力,在视线范围内极速移位,像行动敏捷的爬虫类动物。 当时,罗韧紧急问了一句:“离谁最近?” 她答:“曹严华!” 只这一时应答,那女人已经到了稻禾地边缘,身子几乎是以脚跟为圆心划弧骤立,从镜头里,她看到诡异的一幕。 那个女人的胸腔处,熊熊燃烧好像一团火的地方,有一股接近于淡蓝色的,像打出的光柱,直冲向曹严华的后脑。 那时候,她忘记了这是在热成像仪里看到的,只下意识觉得曹严华有危险,心随念转,猱身而上,借力那尊腾马直扑过去,第一反应,想把那个女人撞倒。 掠起的时候,眼睛终于离开成像仪镜头,才惊觉刚刚看到的其实是温度构成的世界,真实的环境里,人还是人,黑影还是黑影。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收不住了,撞在那个女人身上,同时翻倒在稻禾地里。 说到这时,声音有些发颤,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停住了。 罗韧还以为是自己刚刚语气重了,伸手握住她手,示意她坐到圆台上。 轻声说了句:“没生你气。” 木代勉强笑了笑,然后摇头:“不是。” “我和她一起翻倒,在地上滚了一圈,那女人趴在我身上,我就伸手去推。” 推在她胸口,心脏的位置,完全没有料想到的,居然推进去了。 那层穿在外头的,挡住胸口的布料,也只是一层伪饰的布罢了,手推进去了,感觉上,那是凹进胸腔的一个洞。 隔着衣服,感受到手底的温度,非但有温度,还有有节律的起伏,像是心跳。 砰,砰,砰。 脑子里一片空白,连那个女人骤然逃离她都没想到要去阻拦,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手还保持着前探的姿势。 *** 曹严华听的半天回不了神。 他看一万三:“这应该是凶简吧?” 一万三没吭声,这当然是,跟凤凰鸾扣给的提示已经对上了,那个有节奏律动的洞,还有那股怪异的风。 罗韧说:“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曹严华不相信:“你这就明白了?” “有一些是推论,但是,我有九成把握。”又看一万三,“还是你提醒的我。” 一万三自己都搞不清楚:“我提醒了你什么?” “你说,这好像一个古时候的祭台。” 罗韧看向腾马雕台:“这个腾马雕台,关于它有一个所谓的恐怖故事,围绕这个故事,又要玩一个游戏,半夜里,孤身一个人,到圆台边,把耳朵贴在水泥台上,会听到心跳声。” “大众未必对腾马雕台感兴趣,但是他们会热衷于游戏,游戏是刺激的、可以对外吹嘘——试炼胆量、打赌、恶作剧似的惩罚,很多人会因为上述种种理由来到这里,比如马超、张通、宋铁、孙海林。” 木代一下子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那些陷害我和一万三的人,那些信口胡说的人,他们都来过这个腾马雕台?”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