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红砂兴奋地从背包里往外拿东西:“我帮你带行李了,衣服啊,洗脸的刷牙的,还有……” 她把手机递给木代,话说的老气横秋:“出任何事情,都要有商有量的来嘛,不要老跟小说里学离家出走,多让人着急啊。” 一万三说:“富婆,你话真多。” 炎红砂说:“我高兴嘛。” 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木代递纸巾给她:“你哭什么嘛。” 罗韧看木代:“这手机你先别用,也别开机。警方这两天在查,省得麻烦。” 木代嗯了一声,把手机塞回去,转头时,看到曹严华和一万三都在看她。 木代问:“看什么?” 一万三没说话,曹严华吭吭哧哧了一会,说:“你好像是有点不一样,但是我也说不大出来。” 后半句憋在嗓子眼了,他其实想问:你现在这是……哪个人格啊? 但又怕问出来显得没文化,犯忌讳什么的就更不好了。 于是急着想把话题岔过去:“总之呢,我反正是不相信你杀人的。我们都不相信,是不是啊,三三兄?” 曹严华拿胳膊肘去捣一万三,示意他说一两句鼓舞士气振奋精神的。 一万三被他撺掇的没办法:“小老板娘,虽然我一直不大欣赏你……” 靠,这怎么说话呢,曹严华真想掴他一脑袋。 一万三继续凉凉的:“但是呢,杀人我相信你决不会的。更何况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啊。” 自从斗了老蚌对过野人,曹严华就相当膨胀,特把自己当棵葱,放眼一看,觉得满街都是芸芸众生,只有自己卓尔不群。 他附和一万三:“就是!肯定是有人害你。这人摊上事儿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惹上的是谁!” *** 当天晚上,炎红砂和木代住了一间,一万三和曹严华住了一间,罗韧另开。 炎红砂起初那股新鲜劲过去,也开始盯着木代左右端详,不过她是心直口快的,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木代,你真恢复了吗,现在这个,是你吗?” 问的毫无逻辑,木代说:“你觉得呢?” 炎红砂皱眉:“我总觉得有那么一点……” 词穷,说不上来,越想越乱,索性大而化之:“反正呢,只要你人还是好的,大的方针政策上不犯错误,我觉得也没什么关系的。大家还是朋友嘛。” 木代心里微微一动。 她想起何瑞华医生的话。 ——这种再次接纳的程度上呢,笼统来讲,亲人gt朋友gt爱人。 是啊,所以,亲人永远是亲人。 所以,一生可以交很多很多朋友。 所以…… 她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揿了灯,说:“睡吧。” 躺下的时候,脑袋和枕头间硌的慌,绑起的头发又没解,木代摸黑伸手,把皮筋解下来,头发一缕缕地理顺。 炎红砂忽然想起什么:“木代,连殊被抓了你知道吗?你那个车祸是怎么回事啊?” 她撑起身子:“我们都猜测,她即便做了什么,肯定也是受凶简影响,其实也不能怪她。但是罗韧……” 说到罗韧,她又躺回去:“罗韧也是狠的,他说,不追究连殊了,但是,也不可能为她说一个字……不过,凶简的事情,也确实不好对外说的,说了人家也未必信。” 车祸? 木代几乎都忘了这件事了。 她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连殊应该是给她下了药,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在郊外,车道边上,车子已经被连殊打发走了。 “她大概是想勒死我的,又没有那个力气,绳子勒在我脖子上,拖着我往边上去,可能是想找个方便下手的地方,然后……” 木代吁一口气,她想起当时,连殊脖子上挂着的吊坠垂下来。 那又是一块胭脂琥珀。 “连殊有一块胭脂琥珀,跟野人的那块很像……” 炎红砂嗯了一声:“我们都知道了。后来呢……你是不是醒了,所以连殊没有得手?” “醒了,觑着机会,拼劲全身的力气给了她一下,然后往外爬,当时药劲没过,脑子迷迷糊糊的,使不上劲,爬着爬着就瘫了,后来听到车声,才反应过来,我可能是爬到车道上来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