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自己也不知道停在哪里,周围还是有人、有灯光、有声音,她低头看自己的手,看手背上淡青色的筋和忽然间就没了血色的皮肤。 ——她得了爱斯病,那个病,没有不死的…… ——得了爱斯病,血也是脏的…… ——她那个病,潜伏很多年,她还有个囡囡…… ——小囡囡是她生的…… 小囡囡是她生的。 木代的眼前有点模糊,视线里有个电话亭,木代跌跌撞撞过去,掏出零币,一连塞了好几个,伸出哆嗦的手指拨电话。 有几个号码,她还是记得的。 *** 晚上,永远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 霍子红在楼上看了会书,下楼想喝杯东西,走到吧台时,看到聘婷趴在吧台上,托着下巴看一万三调酒。 霍子红过去,想让一万三给调杯什么,还没来得及讲话,聘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推:“嘘,嘘,小刀哥哥在做事!” 整的跟一万三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似的。 霍子红逗她:“他是你小刀哥哥?” 聘婷理直气壮:“他是!” 忽然又扭扭捏捏,伸手直直指向不远处:“他也长的像。” 循着指向看过去,霍子红有点意外。 原来罗韧也在,大概是等着到点带聘婷回去吧。 她想过去打声招呼,才刚迈开步子,手机响了。 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霍子红接听:“喂?” 那头沉默了很久,呼吸急促。 “红姨?” 霍子红的心险些跳漏了一拍,脱口问了句:“是木代吗?” 声音有些大,罗韧抬头朝这里看了一眼。 *** 霍子红退在楼梯后头安静的角落里。 她不懂木代的问题是怎么回事,就是觉得一阵阵没来由的心慌,尽量平静地去回答木代的问题:“何医生那里,是安排给你做过身体检查,各项都正常,血常规也查过……但是你说的这种,常规检查是查不出来的……木代?” 电话挂了。 霍子红脑子里一片空,机械的往前走,走了两步才发现方向不对,前头是墙。 霍子红扶住墙,手臂一阵微颤。 身后,忽然传来罗韧的声音。 “是木代打来的吧?” 霍子红回过头,盯着罗韧的脸,想向着他走,刚迈开脚,腿忽然一软。 罗韧过来扶住她,霍子红说:“我有点站不住,你让我坐下。” 罗韧半跪下身子,扶着她坐到地上。 霍子红喃喃:“她问我,她有没有艾滋病,问我以前的身体检查有没有……” 她脑子乱作一团,想起刚刚那通电话,木代整个人也是乱的,带着哭音问她:“红姨,我是不是有艾滋病啊……” 霍子红两手撑住地,觉得喘气都有些困难。 罗韧离开,又很快回来,给她递了杯水。 说:“木代可能是回家去了。” 霍子红看他。 罗韧说:“她自己都不确定,要返回头来问你,不可能是近期的输血传染或者性传播,最大的可能是母体带出来的,她在打听她母亲的事……电话是从哪个地方打来的?有区号吗?” 霍子红不由自主地就把电话递给他。 罗韧回拨,已经不通了,他想了想,自己掏出手机,依着号码录入,刚输入前几位,系统自动比对跳出一个疑似相似号码。 自己打过这个电话?或者这个电话也打过给他吗?罗韧完全没有印象,他留意了一下通话时间。 然后,他想起那个电话了。 ☆、107|第11章 霍子红乍逢慌乱的手足无措,因着罗韧的冷静,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人都是这种,“乍逢”和“久经”,到底是两个不同概念。 罗韧问了区号,那应该是异地吧,他比自己镇定,三两句已经大致搞清楚事情的走向,霍子红想让他出面,他出面,比自己合适。 她想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