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平直的竹简形状,这一根,边缘是毛糙的,像活物,四下撞突着挣扎。 曹严华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他并不知道之前罗韧和木代的推测,自顾自凑到鱼缸前,眯起了眼睛细看:“新抓来的,脾气特别倔强?” 一万三闷闷说了句:“大概它觉得不公平。” 每个人都回头看他,他梗着脖子,跟谁赌气似的:“难道不是吗?” 罗韧说了句:“一万三,凶简跟野人是两回事,你要分的清楚。” 一万三冷笑了一下,顿了会,忽然一甩行李包,掉头就走。 曹严华喊他:“三三兄?三三兄?” 还以为一万三不会理他,谁知一万三忽然冒出一句:“还看,能看出花来?都不知道今晚有没有地方住了!” *** 罗韧真没想到,聘婷竟然在帮张叔刷盘子。 围着围裙,似模似样的,站在吧台的水槽边,认认真真,鼻尖上溅着水珠子,看见了罗韧并不说话,倒是看见一万三,开心地笑。 “小刀哥哥。” 一万三一副气冲牛斗的样子冲进来,忽然遇到这么温温柔柔的笑,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过了会把行李包放下来,又不自在地拽理衣服。 张叔正抱着一箱酒进吧台,看见一万三,没好气。 “你还知道回来!” 曹严华好笑,觉得这口吻,就跟小媳妇数落整天不着家的郎似的。 但是张叔很快就看到他了。 “曹小胖!我怎么说你好。” 曹严华耷拉着脑袋,心说,不知道怎么说就别说好了。 张叔又看木代。 木代挽着罗韧的胳膊,脑袋往他身上一靠。 到底是小老板娘,又有男朋友护着,张叔沉着脸,不说她了。 再看罗韧,罗韧是外人,更得客气。 他对着罗韧夸聘婷:“小姑娘可乖可乖,我先前还担心她做不来,谁知道,教一步是一步,认认真真。我还跟老郑说,不付聘婷点工资,我这心里都过意不去。” 他看着木代话里有话:“比有些人强。” 木代下巴颌儿抬起,像在说:随你说,我脸皮厚。 罗韧笑了笑:“郑伯呢?” “在凤凰楼忙活着,”张叔忽然想起什么,“你们回来的赶巧,开张真的就是这两天。” *** 木代拉炎红砂跟自己住,带她上楼收拾房间,可怜一万三和曹严华又被张叔挪了铺位,据说高低床被抬到放酒放物料的小仓库去了。 罗韧先去凤凰楼看看。 很是意外,才这么几天,门面已经贴装一新了,老实说,就一家不大规模的饭馆来讲,装修的相当良心。 非但如此,这风格里,带着点……雅。 出自女人的雅。 聘婷还没有恢复,不大可能是她出谋献策,难道是…… 霍子红回来了? 推开门,才知道是自己想错了。 那个坐在前台里正在低头看着什么的…… 罗韧拧了一下眉头。 室内的装修还没有完工,地上很多包装纸的材料,郑伯从里屋一路踩着出来,多少有点惊喜:“罗小刀,你回来了,也不先打个电话!” 曹严华是不在,要是在的话,保准又得嘀咕:这些老头儿,怎么又是媳妇儿数落郎的口气。 罗韧看着连殊没说话。 郑伯想起给他介绍:“这位是连殊,连小姐,说起来还是邻居,连小姐就是对面店里的,那个店……” 罗韧打断他:“我知道。” 他语气不是很好,郑伯有点尴尬,垂着手拧他胳膊,那意思是:对人家客气点。 罗韧没怎么理会:“怎么会跟连小姐认识的?” 连殊落落大方站起来,伸手掠了掠垂在胸前的头发。 郑伯赶紧解释:“那时候不是忙装修吗,选材料找施工队,就近的店我都打听过,连小姐人热心,给我出了不少主意,还有……” 忽然想起什么,忙走到前台边上,拿了张图给罗韧看:“连小姐画的,室内空间的规划,有板有眼的,比我拍脑袋想的强。” 罗韧扫了一眼:“画的不错。” 连殊笑笑:“我店里很多东西,都是自己设计的,画图样是必备基本功。” 又对郑伯笑:“没事的话,我先回去,还差一笔墙纸,我明天跑一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