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先前画的一幅画,画上,像是井的横剖面,上头的口已经封死了,女人头朝下吊在井中央,并没有触到地,像挂钟的钟摆。 女野人指的,就是那个头朝下被吊的女人。 曹严华两眼一黑:“她,她什么意思,她要把我红砂妹妹吊死吗?还是已经吊死了?” 一万三后背发凉,过了很久,他才转头看曹严华,声音压得低低:“我觉得,好像是当年的那个女人,还没死。” *** 罗韧和木代、炎红砂商量,当务之急,是确定一万三和曹严华的死活。 “野人的巢穴和那个女人的住处在两处,曹严华和一万三如果不是迷失在山里,十有□□是和野人在一起。但是野人有些神出鬼没,冒冒然没法找,我们从那个女人的住处下手。” 罗韧的计划是:先抓住那个女人,根据前一天的经验,那个女人有办法和野人用声音联络,引来野人之后,他们可以追问曹严华和一万三的下落。 炎红砂有点担心:“野人听不懂我们说话吧?” “咱们曲线救国,那个女人一定能听懂我们说话,让她当翻译好了。” 木代也有顾虑:“但是你昨天,才在她的洞里闹过一番,万一她跑了呢?” 罗韧笑:“跑或不跑,各有作用。跑了的话,说明她对我忌惮,更加表明她没那么可怕。不跑的话,也正中下怀,省得满山去找她了。” 想了想又说:“多半不会跑,毕竟昨天,我才是那个在他们夹攻之下落荒而逃的人。” 炎红砂看罗韧:“然后呢?” “什么然后?” “假使事情顺利,抓到了那个女人,引来了野人,救回曹严华和一万三之后,那个女人,你预备怎么办?” 罗韧反问:“你预备怎么办?” 炎红砂沉默。 虽然从道义上说,自己也觉得爷爷罪有应得,但是从亲情上,那是她的爷爷。 坦白说,她内心深处,是有着报仇的念头的。 罗韧看向炎红砂,笑了笑,又看木代:“我知道,你们或多或少会觉得她可怜,个人角度出发,我也觉得她很惨。但是,凶简在她身上,我要拿走的。” 木代轻轻叹了口气:“拿走了,她也就死掉了吧?” “她现在,也不能称得上是活着。” “野人不会坐视不理的吧?” 罗韧说:“是啊,所以会有一场恶战。” 木代不说话了。 那个女人要报仇,野人要维护那个女人,他们出于全局考虑要拿凶简,都称不上对错。 但是做的事,造成的后果,却都不那么简单。 她问罗韧:“我们要杀了那个野人吗?” 罗韧说:“不一定杀得了,我也并不想杀,但是,可能会有后患。” 木代说:“我们以后,有生之年,再也不进这座山了,不行吗?” “木代,很多时候,后患不是加于我们自己,而是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受那个女人的唆使,我感觉女野人对人,始终带了一定的仇视的。如果我们间接杀了那个女人……” 如果那个女人死掉,女野人会疯狂报复的吧,即便报复不到她们身上,这十里八村,总有进山的人,到时候,说不定又有谁,像那个做了炎老头替死鬼的老头一样,遭遇无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