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那个女人出面,也做了凶简“想做”的事,比如“吊”字场景的出现。 木代后背发凉:“我们之前猜测过,凶简自己不能活动,还是要附身在活物上,方便行走和做事。它虽然奇异,到底不能让人死而复活,所以那个女人被附身的时候,虽然奄奄一息,但是还有部分的意识残存,但是因为死的那么惨,这部分意识,应该戾气很重,也就是因为这样,她跟凶简有了……合作?” 罗韧不否认:“细想想,之前几次被凶简附身犯下凶案的那些人,其实都是老实巴交循规蹈矩的人,即便是张光华那种,德行有亏,但别人也说了,他是不可能敢杀人的。” 炎红砂忽然冒出一句:“凶简在变。” 是在变,至少在选人上,一直磕磕绊绊地尝试。 第一根,像是莽莽撞撞乱选一气,逮到一个是一个,手段也暴戾、直白,并不遮掩。 第二根,有点另辟蹊径,舍人就蚌,以水克水,而且形式上更为隐蔽,海底巨画,如果不是因缘巧合,真的很难发现。 第三根…… 第三根,开始故布疑阵、幕后操作,像是在和人玩脑筋。 木代心头激灵灵地一颤,她不由挨向罗韧:“你说,后面还有第四根、第五根,会不会出现那种,恶人遇到凶简,一拍即合的?” 罗韧笑起来:“一定会,臭味相投,天生气场相合,一定会找到彼此的。” 他说:“我其实并不怕野人,只不过是有几分蛮力,块头比人大些,又能直立行走的动物罢了。那个女人,说实在的,也并不怕,她只是长相可怖,因为在井底生活的关系,行动上迅速飘忽,你打她一拳,她还是会疼的。” 炎红砂问:“那你怕什么?” 罗韧没有回答,他低下头,看自己刚刚写下的字的一部分。 那是个“人”字。 顿了顿,他抬起头说:“我们先把红砂的爷爷埋了吧。” *** 铁锨留在石屋,找不到趁手的工具,回去取的话,留炎老头一个人的尸体在这,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罗韧正犹豫间,炎红砂轻声说了句:“就把我爷爷埋在宝井里吧。” 当初害人是因为这口井,现在死了也是因为这井,如果不是心心念念想着收山这一票,也不至于有今天这个下场。 既然生不同衾,那就死同穴吧。 想想真是讽刺。 罗韧长吁一口气,捡起地上的马刀,探下身子,割断炎老头尸体的挂绳。 宝井好深,感觉上,过了很久很久,才听到扑通一声落地的声音,像是砸在人的心口,凹下去一块,喘息困难,好久才平复。 放下那块承重的木板,推土填平,最后一抔土是炎红砂捧上的,用手拍实,压了又压。 以后,走的人多了,这里就成了路了。 秘密都是被黄土掩盖的,你也不知道,你轻快走过的哪一处,地下几许,就有一些沉睡着的故事。 罗韧说:“天色不早了,先回去吧。” *** 再次回到石屋,都算不清楚是在这里住的第几夜了。 灶火烧起来,炎红砂抱着膝盖,坐在一边的床板上发呆。 木代过去,坐到她身边,轻声问:“家里还有人吗?” “没有了。” 说完了,翻江倒海的难受,眼泪忽然就流下来。 木代拍拍她的背:“没事,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是谁,我妈从小就把我扔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