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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曹严华没听见她讲话,心里只是想着:多好啊。

    从前,当贼的时候,吓的从解放碑跑路到云南来避风头的时候,和一万三吹嘘着自己也要开酒吧投资的时候,他从来没想到有这一天的。

    这饭庄地方不大,跟大酒楼相比自然简陋,但是看一砖一瓦都亲切,这是自己的呢,不偷、不抢、也不来路不正。

    他想着:我要好好干,一定要好好干。

    一万三也没吭声,他一直擦窗户,面前的玻璃明净的像水晶,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耀得他眼花。

    不真实的感觉,他一直以为,他是那个找不着家只能在外头奔走的人,原来有一天,也能有瓦遮头。

    连木代都不说话,她坐在三角梯的顶上,仰头看天棚上糊的报纸,思绪却飘远了。

    以后,有一天,哪怕红姨不要她了,她也能找到地方栖身吧,红姨有、张叔有、罗韧有,任它谁有,都抵不过她自己有。

    气氛沉默地怪异,炎红砂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声问罗韧:“他们都怎么啦?”

    罗韧正要说话,目光忽然被别的什么吸引了开去。

    对面,连殊正站在奁艳的店门口,似乎在擦拭玻璃上的污渍。

    罗韧皱起眉头:“你和曹胖胖去了奁艳没有?”

    ***

    一说到这个,曹严华就来劲了。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时的情景,他和炎红砂如何如何的配合默契,每当炎红砂拿起某个物件细看,他就要刻薄地“捧杀”一番,大意是:红砂妹妹,你家里这么有钱,这个太不上档次啦。

    总之就是把店里的商品淋漓尽致地贬了一通,然后看到郑伯在这边店里,就赶紧过来帮忙了。

    木代哧拉一声撕下顶棚的一张报纸,低着头连连用手扇面前的灰尘,然后慢条斯理:“我问问你们两个,从头到尾,人家理你们了吗?”

    曹严华奇道:“这个重要吗?”

    一万三叹气:“曹兄,你和富婆两个low货,从头到尾,人家都没拿眼看你们,你们自己演的倒乐呵。”

    炎红砂不说话,细想好像真是这样,她和曹严华一唱一和的,但是那个连殊,自始至终,根本没招呼过她们。

    顿时觉得没劲了。

    又很不服气看罗韧:“凭什么?她都不带眼看我们,就对你客气,难道……”

    她半是恍然半是惊讶:“难道她想勾引你!”

    木代低头看他,居高临下,阴测测的:“是吗?为什么对你区别对待,你就没什么话要交代?

    所有人的目光,嗖的一下都聚到罗韧身上。

    罗韧轻咳了一下,说:“这个怎么说呢?”

    木代心里咯噔一声。

    难不成,真有秘密?

    他说:“你弯下点腰,我跟你交代。”

    木代半信半疑弯腰,罗韧手指勾勾:“再弯,再弯。”

    看弯的差不多了,罗韧过来,头一抬,就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木代的脸腾一下红了个通透。

    静默了几秒钟之后,一万三和炎红砂几乎是同时说话。

    一万三:“能注意点吗?”

    炎红砂:“不带这样的!”

    只有曹严华没吭声,师父在上,身为徒弟,他觉得不好说什么,但是三三兄和富婆妹妹,定然是说出了他的心声。

    能注意点吗?不带这样的!我还单着呢。

    ***

    晚上,在酒吧里摆桌吃饭,张叔对他们的饭庄也很感兴趣,以经营酒吧的经验,给了不少中肯的意见。

    吃完饭,罗韧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听到炎红砂避在后头走道里打电话,声音有点气急败坏的:“爷爷,你不要总觉得人家都想贪你的宝,木代还救过我的命呢,人家不稀罕这个,再说了,告诉家里人去哪儿天经地义!”

    罗韧笑着走开,他心里大致有数,跟他谈了之后,木代应该是跟炎红砂提了要求,红砂的表现挺暖人心的,相比之下,这个炎老头就有点小肚鸡肠了。

    听说也是七十好几的人了,怎么把什么宝啊财的看的这么重要。

    他跟木代道了别,和郑伯带了娉婷先回去。

    晚一些的时候,收到木代的短信。

    “不在云南省,在贵州,四寨,再具体炎老头就不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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