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了?” 他的脸上充满了乐于见到两人吵架的幸灾乐祸。 都半大老头子了,还这么小孩儿心性,罗韧啼笑皆非:“她去昆明领工资了。” *** 工资发放,网上银行操作,几个步骤的事儿,她偏要千里迢迢去昆明领。 一听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领工资是假,顺便去玩一遭才是真的,罗韧随口说了句:“要么我开车送你去。” “不要不要,那多麻烦,我买张车票去就行。” 这有什么麻烦的,怎么看起来,像是故意撇开他似的? 罗韧故意坚持:“不麻烦,车加满油就行。” 木代还是不愿意:“你没有事情要做吗?男人嘛,不要为这种小事忙,忙你自己的大事去。” 一脸的嫌弃劲儿,说的他好像不务正业,而她的“领工资”是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儿似的。 罗韧索性问的直白:“是不想跟我一起去吧?” 木代不吭声了,过了会,期期艾艾:“谈恋爱嘛,不要整天待在一起,大家都得有点空间……” 空间? 罗韧恨的牙痒痒的,他们什么时候“整天待在一起”了?彼此的空间都能赛马了,她还要空间! 你不仁,我也不义,得,爱去去! *** 同一时间,木代在陪炎红砂练功。 这个宅子所在的位置真好,闹中取静,早晨的风凉凉的,却吹得人很舒服。 木代低头往井里看,炎红砂在下头一米多处,抱着垂下的绳,不爬上来,也不往下去,就那么荡悠悠的,见木代看她,还“呃”一声,头一歪,舌头伸出老长,跟吊死鬼似的。 木代没好气,搬过立在边上的井盖,作势要把井口盖上。 “别,别,木代。”炎红砂赶紧恢复正常,脚在绳子上缠了几下,以便身子挂的更稳些,“双重人格多好啊,我觉得挺酷的。” 木代闷闷的:“你不懂。” 炎红砂说:“这种事情,就看你怎么看吧,悲观的人呢就要死要活的,觉得自己有病。但是乐观的人呢……” “乐观的人怎样?” 炎红砂一脸的热切:“你不觉得像超人吗?平时你都是你自己,关键时刻,就有个更强的自己来保护自己!” 木代瞪了她一眼,随手从上头推了一把井绳,炎红砂抱着井绳,像个秤砣一样荡悠悠。 她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就算是有双重人格,她没干坏事,没害人,这么多年才出现一次,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嘛?” 木代像是问她,又像在问自己:“如果我告诉罗韧,会怎么样?” “会很高兴吧,”炎红砂继续晃荡,“这就相当于交了两个女朋友,男人嘛,都开心的。” 木代叹气:“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下井摸上来的石头。” 炎红砂得意洋洋:“那我的脑子可就值钱了,下井采宝,摸上来的可都是宝石。哎,木代……” 她仰头看木代:“爷爷跟我说,他老了,眼睛会越来越坏的,所以他想趁着还能看得见,做上一票收官。你加入吗?” 木代没听进去。 前院的早饭香气飘了进来,香甜的,糯咸的,裹着风,吹的一丝丝一缕缕,吹的她整个人都惆怅起来。 要是告诉罗韧了,会怎么样呢? *** 华灯初上。 罗韧信步走过沿街的水道,很多酒吧的夜场已经提前开始了,赶场的驻唱歌手抱着吉他,在露天的台阶上坐下,琴弦一撩,流畅的乐声跃动而出。 会唱伤感的歌、爱情的歌、乡愁的歌、狂野的歌,这种歌,永远不愁没有市场。 郑伯看中了一家店面,把地址给他,让他务必看看。 也好,就当是在闲逛了。 离着酒吧和他的住处其实都不是很远,可他从来没来过,可见他在这古城的生活,是多么地来去匆匆。 地方很好找,因为一众灯光通透的店面之间,只有这一处是黑的。 走近了看,这是一家已经关闭的店,虽然大部分的家具已经搬走,但透过落地的玻璃窗,还是可以看出这店的前身是家甜品店,因为还有桃心形的贴纸粘在墙上,密密层层的。 罗韧掏出手机照亮,看到最挨边墙的一张写着字。 “xx,你这个渣男,现在的我你爱理不理,将来的我你高攀不起!” 似乎能够看到一个姑娘怒气冲冲落笔的样子。 罗韧笑起来,这世上,除了少数特别通透的,多数人兜兜转转,转不过爱恨二字,不过,不坠志气就好。 他回过头,看了一下周边的店铺。 卖什么的都有,烧烤小吃店、银饰铺子、民族服饰、假的做旧古玩、东巴风铃,明信片。 罗韧在一家店前驻足。 这店的名字叫“奁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