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代盯着霍子红看:“红姨,好心也得因人而异,一万三就该被送去坐牢的,你居然还为他花钱。” 霍子红笑笑:“也不是白花,一万三千块,他要在酒吧打工一年,折下来也挺合算。” 木代下巴抵在椅子靠背顶上:“爱心泛滥不说,还引狼入室。” “不要先入为主,这些日子,一万三干的挺好的。” 木代嗤之以鼻:“我敢用我的头担保,他一定动手脚,不是在账上,就是在货上。” “人都会改过的,不能一棍子打死。木代,你性格就是这点不好,太拧。” 木代不说话了,过了会,她情绪忽然收了起来:“随便吧,你喜欢就行。我其实就是个被收养的,跟你说话不该这么冲,我下次改。” 霍子红愣了一下,心里长长叹了口气,她递了张纸条给木代:“木代,帮我去一趟这个地方,方便的话,明天就出发。” “嗯。” 短暂的静默之后,木代说了句:“那我先回房了,还得收拾行李。” 木代就是这个脾气,平时,她一定会问,为什么去,找这个人干什么,有什么吩咐没有,但是情绪低落的时候,她只会回一个字:“嗯。” 霍子红走到门边,出神地看木代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下头,张叔拎着扫帚和簸箕上来例行打扫,扫到霍子红门口时,霍子红说了句:“有时候,我挺担心木代这孩子的,她跟谁都不亲近。” 张叔扫的吭哧吭哧的,也没抬头:“正常,木代被领养的时候,都三四岁了,在那种地方,是吃过苦的。我印象最深的,是她吃桃子过敏,刚到你身边,你递个桃给她,她赶紧接了,大口地咬。” 霍子红轻声接了句:“可不么,头半年,每次吃饭,她都不敢夹肉。我说哪个菜好吃,她就不吃哪个,小毛头孩子,就压了那么多心思了。” 说到末了,忽然有点伤感:“如果没有八年前那件事,木代现在也许会好很多。” 张叔直起身子,右手握拳捶了捶腰心:“其实我们小老板娘,现在已经很好了。真的,你去看看那些新闻上报道的,小老板娘这样的,算恢复的很好了。” *** 楼梯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一万三头皮一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了网页。 木代沉着脸过来,本来想直接忽略他的,想了想还是在吧台边停下,说了句:“我明天要去趟重庆。” “真的?” 一万三喜形于色的同时意识到自己的欢快太明显了,他的声音立刻低沉下来,神情也随之换成了失望:“不是吧,又要有好几天见不到你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去吧去吧别回来了。 木代笑了笑,笑的一万三浑身不自在,他读懂那里头的含义,让他老实点。 一万三很是心虚地瞥了瞥酒架上那两瓶酒。 回房的时候,一万三从木代的卧室门口经过,透过半开的门,看到地上一个摊开的行李箱,一半五颜六色,猫猫头的洗漱包,大象头的打底t恤,带流苏的短靴,铃铛贝壳的手链,而另一半,所有衣物装饰,全是黑的。 一万三在心里说:这个毒妇,就是个精分。 ☆、第3章 重庆有两个别称,雾都、山城,都是掏心掏肺的实诚,不掺一点儿水分。 木代很少见雾,陡打看见,还以为自己是坐飞机坐近视了。 下了飞机,霍子红给木代打了个电话,算是委婉讲和,木代这才问她:“这个地址为什么是老九火锅店?请我吃火锅吗?” 霍子红温温柔柔:“你按时去,门口*交条,会有人招呼你的。重庆小吃多,你吃腻了再回来也行。” 听这意思,像是专门送她玩儿来着,老九火锅店的事,只是顺带。 木代心里轻松,找了解放碑附近的快捷酒店住下,第二天起来,看到时间还早,出去坐了个长江索道。 这索道有些年头,八十年代修的,后头也没翻新,吊缆吱吱呀呀的,听得人心里悬的很,缆车来了之后,木代想打退堂鼓,但她站的位置太靠前,被后头的人直接推m.WEDAliaN.Com